第35頁(第1/2 頁)
「最近是不是沒錢,當家產的時候順便把眼睛都租出去了?」
「這麼簡單的東西都分不清,雞鴨鵝能一樣?鵝鵝鵝都能被你唱成木蘭詩。」
「別幹了別幹了,出門左拐收破爛去。你把自己送上門就能賣個好價錢。」
凡此種種,有時候艾米都聽不下去,叫他文明點,還會被梁川回懟,「我怎麼不文明瞭?我說髒話了麼我?」
……好像勾起的都不是特別愉快的回憶。
李牧忽然意識到嶽人歌這問話裡有坑,趕緊補救,「不過川哥教的東西都是好的,都很有意義……」
嶽人歌半天沒說話,一抬頭,李牧看見的是張忍俊不禁的笑臉。
「你真的很怕他。」嶽人歌笑著說,「是嗎?」
倒也不是。李牧沒有什麼真正害怕的人,只不過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梁川脾氣壞不好惹,自然都想精準避開他的雷點,小日子過得舒坦點。
李牧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這樣承認會讓嶽人歌更好接受些,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其實,梁川人不錯,真的,你們哪裡有進步,他都看在眼裡。」嶽人歌說,「雖然……有時候說話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好聽。」
李牧笑笑,不說話。
「梁川說你最近情緒不是很好。」嶽人歌乾脆開門見山,「是因為他罵得太狠了嗎?」
嶽人歌這一句話直接戳中了李牧的心思,他臉上的笑容略微僵了僵,下意識地否認,「也還好啊,川哥是不是想太多了。」
情緒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心裡存著事。
趙升焉拋來橄欖枝也有一週了,李牧一直拖著,趙升焉倒也不催他,只是說這次機會難得,也是長期穩定的活兒,如果李牧真的想來,他熱烈歡迎。
花朗跟狄俄尼肯定不一樣,去了就是調酒師,李牧原先想自己是不是能力不夠,但趙升焉嘆一口氣,「背個配方,多上手幾次的事,你覺得有多難呢?」
是啊,背個配方,多上手幾次的事。為什麼到現在,梁川還沒有讓他做呢?
「你有心事。」嶽人歌看著李牧的眼睛,「你有很重的心事。」
知道嶽人歌有看穿人心的本領,可李牧知道這個話題是萬萬不能跟眼前這個人聊的。他輕輕咳了一聲,「我只是在想,我們做這一行,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麼。」
「追求什麼?」嶽人歌微微一怔,而後眼角微眯,笑了笑,「你現在思考這麼深刻的問題?」
「總是要思考的。」李牧重新抹了一遍吧檯,「倒不如現在想清楚了,有了方向,以後才不會後悔。」
「是為了快樂。」過了一會兒,嶽人歌說,「為了自己,和別人的快樂。」
「知道為什麼我們叫狄俄尼嗎?」嶽人歌說,「那是酒神的名字。它為世人帶來迷醉,佈施歡樂與慈愛。它出身不倫與卑劣,不被祝福但重生不死。歡樂是不會死的。honey,就算有一天我們死了,但是我們的歡樂不會死。」
春分已過,世界晝夜平分。夜晚開始被壓縮,用以浪漫與享樂的時間逐漸變短。趙升焉等了整整一週的電話,到現在都還沒有響。手頭已經攢了好幾個合適的人選,他把那些簡歷看了又看,而後又重新倒回在自己的沙發皮椅上。
他起身,給自己沖了杯咖啡。電話突然響了,他差點將咖啡碰翻。手忙腳亂擦了擦手,在鈴聲即將斷掉的那一瞬間,趙升焉接了電話。
一接電話,他的臉上便浮現起笑容。
「哎喲,小老弟,想了這麼些天,終於考慮清楚了?哥哥我等得黃花菜都快涼了——」
「趙哥,」李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不帶有太多的情緒,「謝謝你給我提供了這次機會。我回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