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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平復調整,心情已經平靜許多,是以聽到小紙人充滿求救的語氣,蘇拾花想了想,主動接過那疊衣物,落下句:“交給我吧。”深一吸氣,舉步上了樓。
臨近寢室,隔著珠簾,一股刺骨如霜的寒氣已是陣陣透來,難怪紙人們如此害怕,當真能凍得叫人牙根打顫。
“哐——”一盞茶杯應聲摔碎。
蘇拾花縮下脖子,想到對方此刻亂髮脾氣,輕嘆一聲,不言不語地揭開簾子。
蘭顧陰正倚靠著床頭,披頭散髮,白袍微亂,同她昨日離開時的裝束一樣,沒有改變,他氣急敗壞地抄起旁邊一個茶盞,又欲再摔,卻見蘇拾花走了進來,動作陡然一僵,暗沉瞳心極度擴縮兩下,自此如紮了根,視線死死黏在她臉上。
蘇拾花螓首微垂,緩緩靠近,一步一動,如有重磁吸引,無緣無故牽動著胸口心絃,令他呼吸暗促,面龐亦有些抽搐。
蘇拾花將衣物擱置一旁,將地面的碎片一點點拾撿起,然後踩著腳踏坐在床畔,那人也側過臉,鳳眸迸射出兩道足能穿透軀體的目光,她視若無睹,抬指,將他凌亂的長髮一點一點拂過肩後,捋理整齊。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衣袖間飄來若有似無的芳馨,似乎是睡夢裡一直勾纏縈繞的味道,蘭顧陰心臟砰砰跳著,忍不住吸了一口,正是那股最難忘、最思念、最熟悉的香,讓他帶著中毒般的迷戀,心魂飄忽,意志漸遠,一不小心,彷彿要墜入未知的所在,差點不能自控。
他猛然一醒,視線恰好落在她髮髻上的那支百合簪,額穴不由得突兀鼓跳:“這、這簪子你怎麼戴著?”
蘇拾花被他一問,順手摸了摸,才會過意:“嗯……我喜歡……”若非當時他身受劍傷,遺落下此物,她都不知道,他竟然偷偷揹著她,買下這支百合簪。
“喜、歡……”蘭顧陰有點結巴,狠一掐掌心,提醒自己莫再上她的當,自尋多情,刻意冷下語氣,“你為什麼會留在悉霧嶺?”
蘇拾花不說話。
他自以為猜出一二:“是不是無痕他們強行抓你回來的?還有……什麼、什麼跟我成親,實際也是受了老婆子的威脅逼迫,才不得已留在這裡的,對不對?”他一邊說,一邊胸膛起伏,好似攢著一團火球,隨時能噴薄而出。
“不是……”蘇拾花搖頭,輕言吐字,“跟他們無關,是我自願留下來的。”
“自願留下……”他又傻,胸臆有熱浪翻滾,彷彿能聽到血液燒著的沸騰之音,她為何留下、為何留下,百思不解,直至回神,冷然一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懷恨在心,日後……日後會報復你跟你的簡公子……所以,才一路追至此?”
提到“簡公子”,他差點咬到舌頭,清瘦的身形若葉片顫抖,含著咬牙切齒的氣味。
蘇拾花抬首意外望來,好像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我……”
“你放心好了,我可沒那麼心胸狹窄,今後你是去是留,我不會再管,反正像你說的,咱、咱倆已經一刀兩斷了!”他梗著脖子,青筋隱約浮現,時隔至今他還記著呢,她為了給那個小白臉求饒,居然跟他談條件,居然堅決不回他身邊,尤其現在,她一臉風平浪靜的模樣,叫他越看越氣,越看越火大,“你以為留在這裡,我就原諒你了?告訴你,我現在……我……早對你膩了!”
蘇拾花默不作聲地聽著,雪白貝齒咬唇,刻出不深不淺的粉紅印子,喉嚨苦澀了半晌,才逸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他一愣。
蘇拾花垂著睫,像朵睡蓮靜謐謐的,隨著睫毛一抖,陰影刷過白皙的眼瞼:“我讓你討厭,厭煩了。”
“……”蘭顧陰瞪著眼,薄唇不穩地抿動,險些要說出什麼,但又打死不願啟齒。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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