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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不好而大發雷霆,反而亦綰自己一個人趴在堂屋的大桌子上就哽咽地哭了起來。
蕭慕林也知道女兒是長大了,雖然從來都沒有安慰過人,但還是坐在了亦綰的身旁,像父親寵愛孩子那般輕輕地拍著亦綰的背。
蕭慕林這一年因為家裡欠了外面不少債務。所以不得不背起行囊跟著村裡的那一群農民工去外地打工,在大城市打工多多少少會多賺兩個,可以讓一家人的生活稍微改善點,也可以讓亦綰在學校裡上學不用那麼苦著自己。蕭慕林以前是跟著師傅後面學了一點瓦匠的手藝,也會點砌牆貼瓷磚的絕活。但住在集體工棚裡畢竟不像家裡那麼受用,再加上自己在外面省吃儉用,胃疼的老毛病也是犯了又犯。住在同工棚的工友也勸他去醫院裡檢查檢查,老蕭怕耽誤工時,又想省著那點看病的錢給孩子多買點東西,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拖著,實在疼得厲害的時候就去小診所裡買幾盒胃藥和止痛藥,直到後來有一次疼暈了過去,這才把工頭給弄慌了,提前結算了工錢就讓老蕭回家自己養著。
亦綰當然不知道這些,老蕭也不允許家裡人向亦綰提起,只有在夜色闌珊的時候,蕭媽媽才坐在床邊淌眼抹淚的勸道,“時常勸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你就是捨不得花那兩個錢。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讓我們孃兒幾個怎麼活,你不為我想想,也該為兩個孩子想想……”
蕭慕林別過身去,忽然打斷她的話,只嘆了一口氣不耐煩地說道,“就你這一張烏鴉嘴,大晚上的沒什麼也給你咒出些什麼,睡覺睡覺,明天還要去置辦年貨,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只要兩個孩子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亦綰雖然因為沒有拿到獎學金而難過了一個星期,但得知二狗子從城裡回來的訊息還是小小地興奮了一把。
幾個月不見,二狗子比想象中憔悴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滿臉的絡腮鬍子和單薄的外套更顯得瘦削很多。
亦綰忽然覺得很難過,站在穿堂的風口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這就是她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最好的玩伴,可是殘酷的生活卻早早地將他磨礪成了一個黯淡不再光華的人。
二狗子依然會和亦綰嬉皮笑臉,但顯然有些力不從心,有時候甚至會冷場。他說著遊離在城市邊緣最底層的農民工的生活,她說著學校裡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聞和同學們給老師起的笑掉大牙的外號。
二狗子一開始是跟著村裡的那幫人在外面做販賣盜版光碟的生意,但後來被警察查處之後就開始尋找各種營生。因為二狗子年齡偏小,所以很多地方的老闆都不敢用,但打拼了幾個月,他也是在窮得只剩下買一包泡麵錢的時候才想盡辦法做了一個月的酒吧服務生,餐廳保潔員和網咖裡的網管。
雖然收入很是微薄,但也勉強能填的飽肚子,
雖然說二狗子的奶奶即使藉著高額的外債也要拼盡力氣撿回兒子的一條命,但基本上住在腫瘤科的癌症晚期患者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等死。老太太始終不能接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現實,哭暈過好幾次,但最終醫生還是建議讓陳爸爸好好回家休養著,畢竟家裡不像醫院這樣死氣沉沉,心情好點,對病情也有利。
二狗子趕回家的時候,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曾經高大威猛如今瘦得卻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父親的時候,早就隱忍在眼眶裡打了好幾個轉的眼淚最終還是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亦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二狗子,好在年味的氣氛已經越來越濃了,家家戶戶的都在置辦著年貨,小孩子們也換上了新衣新鞋子喜滋滋你追我逐的撒著丫子放鞭炮。亦綰想,如果陳爸爸的病情不再急劇惡化的話,至少可以捱過這個年關。
除夕的那天晚上,天空突然揚起了紛紛的雪花,不遠處已經有人家開始燃放起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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