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7章 左賢王的淚痕(第2/4 頁)
沒有人遵守,那規則就會變成笑話。”
“白羊王,讓我下達的命令變成了笑話,就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語調低沉的說著,便見攣鞮稽粥側過身,從身後拿起一柄鋒利的匕首,將匕尖緩緩靠近白羊王的右眼;
就在匕首要插進那隻瞪得渾圓,卻始終不曾顯露恐懼的米黃色眼眸時,攣鞮稽粥卻將匕首輕輕往下一劃。
片刻之後,一道自眼睛下方,一直延續到嘴角的細長裂縫,出現在了白羊王的臉上;
攣鞮稽粥卻滿是嚴肅的收回匕首,神情嚴峻的望向帳內眾人。
“白羊部,是我大匈奴統治草原的利器!”
“損失了兩千白羊勇士,即便是我,也很難忍住不流淚。”
“但我,是大匈奴的左屠奢!”
“——是撐犁孤塗親自制定的繼承人!”
“而你們,都是大匈奴統治草原,鎮壓遊牧之民的長弓、利刃!
”
極為嚴肅的發出幾聲低吼,攣鞮稽粥才再次低下頭,看向眼前,已羞愧的低下頭的白羊王。
“記住這道傷疤;”
“這,是大匈奴的左屠奢,親手刻在你臉上的淚痕。”
“這條淚痕,意味著兩千名白羊勇士,因為你的過失,而永久埋身在了漢人的領土之上。”
“如果你辜負了這條淚痕,白羊神不會原諒你;”
“我不會原諒你;”
“撐犁孤塗,也不會原諒你······”
低沉而又不失溫和的語調,卻惹得白羊王羞愧萬分的低下頭,顧不上鮮血直流的臉頰,只緩緩俯下身,親吻起攣鞮稽粥的腳趾;
似乎只有這樣,白羊王才能驅散心中的羞愧,才能將自己的忠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攣鞮稽粥的面前······
“屠奢!”
不等白羊王起身,便聞帳內突然想起胳膊頭人的驚呼!
卻見此刻,攣鞮稽粥拿著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臉頰兩側,也緩緩劃上兩道‘淚痕’。
等鮮血染紅大半張臉,攣鞮稽粥才昂起頭,看向賬內的各部頭人。
“到馬邑來,是我的命令。”
“雖然武州塞,是因為白羊的過失,才被漢人重新奪回,但攻擊馬邑的命令,是我下達的。”
“現在,我需要你們放下過去,那些羊毛般細微的矛盾、仇怨,和我一起,衝出漢人的包圍圈。”
“——大匈奴,可以失去我;”
“但不能失去白羊、折蘭、樓煩三部!”
“撐犁孤塗,不能沒有這三駕統治草原的馬車······”
低沉,而又決絕的話語聲,終是讓殿內眾人動容,不由分說的各自拿起匕首,各自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等整個王帳之內,都被一張張鮮血直流的駭人面龐所佔據,王帳中央跪著的那幾人,也終是被薩滿祭司手中的骨刀割開喉嚨······
——在長城以南,無論是民間百姓,還是朝堂中央,只要是祭祀、祈福,便大都意味著祈求和平、安康;
即便是大軍出師前的祭禮,也同樣會帶有滿滿的‘不得已而為之’的意味在其中。
但在草原,尤其是在匈奴人統治下的草原,活人獻祭,卻永遠只象徵著一件事。
——戰爭。
一場不死不休,拼著流盡最後一滴血,也必須取勝的戰爭······
·
“也不知那左賢王,此刻作何感想;”
照例站在馬邑城頭,將目光撒向城外,正監督奴隸炮灰攻城的匈奴本部騎士,靳歙澹然的面龐之上,也不由湧上一抹唏噓之色。
——武州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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