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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莫名其妙看他:「廠公,這怎麼了啊?」
方涇只覺得脊椎發涼,摸摸脖子,感覺腦袋還在脖子上,鬆了口氣:「哪兒那麼多話,回去吃腔骨去。」
馬車從什剎海繞行,經過順天府衙,上安定門大街,一路往南走了好一陣子,便繞進了東廠衚衕。天色已晚,東廠大門點了兩個燈籠,上書東緝事廠。
漆黑屋簷下,大紅鐵門上的鉚釘都顯得有些陰森血氣。
門口兩邊番子帶尖帽,穿皂衣皂靴,像是緝拿鬼混的無常,亦有些嚇人。
傅元青的馬車自大門入了院子,這才下車,東廠掌刑千戶孔尚帶著諸位檔頭們已經在院子裡候著,見傅元青下車,連忙躬身迎接。
「見過掌印。」
「見過老祖宗。」
諸人紛紛行禮。
傅元青拱手回禮道:「如今我已不提督東廠,諸位便不用這般客氣了。」
孔尚和氣笑著:「那哪兒能啊,方廠公是老祖宗的兒子,老祖宗就是咱們東廠諸位的爺爺。見了爺爺哪裡有不行禮的。到時候還說東廠的人都沒了心肝,不行孝呢。」
方涇這會兒顯得比平時要威武,不耐煩說:「行了,孔尚你那個亂拍馬屁的臭毛病改改。在老祖宗面前不興這個。」
孔尚也算是東廠二把交椅的大人物,年齡比方涇大不少,讓小子當頭訓斥也不覺得丟人,客客氣氣的應了聲是,便躬身給傅元青帶路。
陳景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孔尚還愣了愣,小聲跟方涇說:「這位是誰啊?身形怎麼這麼眼熟?」
方涇瞪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讓他說閉嘴,傅元青已經開口了。
「他原來便是東廠的死士。孔掌刑想必熟悉的很。」
孔尚又愣了愣。
然後看到方涇在傅元青身後瘋狂給他打眼色。
「哦……哦哦哦……」他恍然大悟,「熟悉,熟悉。特別熟悉。這不就是那誰……誰……」
陳景道:「在下陳景。」
孔尚:「對對,陳景。嗨,瞧我這腦子。年齡大了不好使。你、你近來可好?」
方涇感覺額頭又要冒冷汗,在傅元青有疑惑之前,已經搶先笑道:「乾爹,浦大人來了,在後面院子裡等了多時了。酒宴已經擺好,您要不先去,別耽誤了正事兒。」
傅元青雖覺得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多說,便對陳景說:「你在外面等,還是跟我去見浦穎?」
陳景收回盯著孔尚的視線對傅元青道:「老祖宗讓屬下去,屬下便去。」
「那便一同入內吧。」傅元青帶著陳景就進了方涇佈置好的那個院子。
等兩人進去了,孔尚問方涇:「廠公,咱們什麼時候有死士了。」
方涇翻了個白眼:「我說有就有。你給我說漏嘴了,不是我要收拾你,等著誅九族吧。」
他言語惡劣不似作偽。
孔尚又仔細想了想,他們東廠做密報、潛伏營生,記人一事最是擅長。
覺得那個人的身影熟悉的似乎像是一個人。越想越想,最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院子在東廠最內,緊貼著皇城根兒下,院子裡有個廂房一間,亦有些流水。佈置的還算清雅。
這會兒浦穎穿素衣,帶孝於左臂,正站在廂房外,負手而立。
見傅元青進來,浦穎問:「這是怎麼了?我尚在孝期,方涇為何抓我入東廠?」
傅元青行禮:「浦大人勿急。是我讓方涇請您過來。其他地方雜亂,只有東廠縝密,可掩人耳目。」
浦穎怔了怔,這才安下心來。
「浦大人可曾用膳。我讓方涇準備了酒菜……」傅元青又道。
「不用了。有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