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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聽到了,正在瞪我呢,嘻嘻。現在他翻白眼呢,心裡氣得要死卻偏偏動不了,我都懷疑那個大夫是老天派專門派下來幫咱們的。”
車簾一響,顏大夫溫和的聲音響起:“方棣,你是真的這麼想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顏叔叔,你都不知道,這個李混蛋一路上有多壞,我不讓他跟他非要跟,昨天我們被小偷偷走了錢他不但不管還在一邊看熱鬧,讓別人看我們笑話。哼!多虧你來了,不然我得難受一路呢。”棣立刻嘰嘰呱呱,根本忘記了昨天住店的錢是誰付的。
我說:“棣,你別說了,要不是李大哥,咱們昨天就沒地方住了。”
棣說:“要不是小偷偷咱們錢的時候他提醒一聲,咱們會落到沒錢住店的地步嗎?”
“還不是你一路上不讓我們跟,老是罵我們,動不動地甩臉子給我們看,我表哥能不提醒你們嗎?”江德卿為自己的表哥打抱不平。
棣說:“要不是你們死皮賴臉地跟著我們,我們會罵你們嗎?”
顏大夫輕輕的笑,說:“好了,別吵了,大清早的就吵架,累不累啊。方槐,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好好在車上補眠吧。”
我應了一聲,等他出去了,我才想,他怎麼知道我昨晚沒睡好啊?
第二十八章
棣生病了,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又吐又洩,難受得直哼哼。顏大夫幫他瞧了,說他水土不服,服點藥就好了。開了付藥方,給了店夥計給抓藥,自己回屋去照顧不知道生了什麼病動不了的李千山。
連江德卿都被趕了出來。
我喊住了夥計,要了藥方讓夥計念。夥計識字不多,我又看不見,棣躺在床上虛弱得像團泥,我想了好一會,才吩咐夥計把江德卿請來。
江德卿正無聊地在走廊裡轉圈,聽到我請,立刻進來,問:“方槐,你原諒我了?”
我說:“這件事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心裡對他老是念念不忘把我當女子的事很氣,可是現在又得求他,不得不按下心裡的不快。
我讓他幫我念藥方。他一邊念,我一邊為棣搭脈,聽完了想著以前醫書裡的內容和爺爺給我講的藥理,沉思好久,讓江德卿把增減了其中幾味藥的份量,然後請夥計按改過的藥方去抓藥。
江德卿佩服地說:“方槐,原來你還會治病啊。”
被人誇獎總是有點得意,我得意地說:“以前爺爺教過我幾年,也看過幾年醫書。”
然後又問:“顏大夫醫術好嗎?”心裡對他開的這副藥方有點置疑,藥都對了,全是治腹瀉的藥,只是份量不對,如果按顏大夫的藥方抓來藥熬好讓棣服下,棣的病雖不會加重卻會拖延。
我對我改過的藥方有些十足的把握,因為以前在家中,經常有僕人吃壞了東西,爺爺專門對此種病症的脈相和診治方法詳細地給我講解過,我開的藥方連爺爺都點頭表示贊同。
會不會是顏大夫弄錯了,或是他根本打著幌子在騙人呢?
李千山對顏大夫凶神惡煞,江德卿卻對顏大夫推崇備至,沒口子地稱讚他醫術高明。以前表哥出去打仗,他曾任軍醫,無論是什麼病什麼傷他都藥到傷愈,手到病除。後來他表哥有次被刺客毒箭所傷,昏迷了十天十夜,他聞迅趕來,愣是把只剩半口氣的表哥治好。當今聖上在金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卸封他為神醫,要請他管領御醫堂。他只微微一笑,逍遙而去,令當今聖上大失面子。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騙人呢?我為自己懷疑顏大夫感到羞愧。可能是顏大夫見李千山生了病,一著急給寫錯了。
就像棣以前,脾氣也沒有現在這麼大,在家除了調皮外見了大人們也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只除了一件,就是我別有事,什麼事只要扯上我,他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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