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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痛感,這副身體過於熟悉,原主的舊疾,發作了。
還有餘力挪動的時候,秦緣圓將背簍卸下,踉踉蹌蹌往山下跑去。
方才那和尚走了不久,興許能追上呢?
但秦緣圓低估了這種疼感。
很快,她便脫力倒在地上,只能大口喘息,希冀氧氣的吸入能減少幾分痛感,但顯然只是痴人做夢,劇痛一波甚於一波,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小命便要交代在此處。
十日前,原主不就是這樣去的嗎。
這副身體尚未恢復,短期內,怕是熬不過第二次病發。
她忍不住想起明空悲憫的眼神,莫不是她造了殺孽,現世報馬上救到了?
畢竟連穿越這事都發生了,這些玄學,也不是全然虛假。只能在心中默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希望在這佛門聖地,真能有佛光庇佑,神跡出現。
失去意識前,秦緣圓瞥見一方雪白的衣角,拖拽在枯葉上,發出的刺啦的聲響。
她恍惚,難不成,真有佛陀顯靈了?
第3章
女子瀕死掙扎時,瑩白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喘息聲越發細弱,蜷縮在地時發抖的模樣,好似狂風驟雨打下,在枝頭瑟瑟楹花,逐步枯萎的模樣,委實有趣。
玄迦無意識地撥了撥手上的念珠,冷眼欣賞了一會她的狼狽姿態,然後毫不猶疑轉身走開。
大約快死了,不過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緩行了兩步,身後傳來師侄明空的呼聲:「師叔!師叔!」
聲響很大,在靜謐山林中顯得尤為聒噪。
玄迦並未理會。
明空的聲音愈發急促:「師叔,師傅說有事」語音未畢,「啪」的一陣悶響炸開,隨之而來便是明空的呼聲:「師、師叔快來,此處有位施主昏倒了!」
玄迦腳步頓了一瞬,仍繼續往前走,也沒兩步路,便被連滾帶爬趕上明空抱住腳:「師叔,那位施主昏倒了,似是不大好,師叔醫術精湛,快隨我看看。」
「大慈大悲,常無懈怠。」1
「深觀善惡,心知畏忌,畏而不犯,結吉無憂。」2
「……」
明空年紀小,吊起書袋子卻很有一套,玄迦分明不想搭理,但耳邊嗡嗡響,煩不勝煩,玄迦揚手止住:「師侄,打住,帶路罷。」
明空拍了拍沾滿黃泥的屁股,殷勤地扯著玄迦的袖子往前走。
小胖子身上的汗臭混著泥腥傳來,玄迦往後退了一步,默默屏住呼吸:「你先走。」
瞧見了秦緣圓面容,二人是俱一愣。
明空:「原是這位施主,我就說呢,方才就見她臉色不對勁。」
玄迦卻覺得此女生得彷彿很面熟,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只問:「你認識她?」
女郎眉目深邃,眼睫濃而卷,鼻尖亦是翹翹的,好似有些胡人血統。
明空搖頭:「也是方才上山尋師叔見了一面罷,說是上山捅蜂窩的。」
她很瘦,僧袍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空了一大半,倒在地上彷彿沒有什麼厚度,玄迦抬起她的手,以兩指擒住,在半空中甩了甩,纖細的腕子無力垂下,花枝一般細弱,隨手一折,怕都要拗斷。
但一搭脈,玄迦臉上慵懶戲謔之色頓收。
烏曇婆邏花,產自西域的毒花,此女染毒多年,情況不大好。
也不知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娘子,從哪裡沾染這種毒花,她穿得一身僧袍,大約同山上那家寺廟有關,但這花,此處還有誰會有?
「師叔?如何?」明空滿臉關切之色。
「著了熱氣,小娘子家家,受不住便暈了,無甚要緊。」
若是尋常,玄迦大約不會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