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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剛右衛門老爺!”走廊的更深處又傳來人聲。
“你……是柳次?”
“小的是六道屋柳次。一直承蒙您關照。”
“喂,儀助!”
剛右衛門老爺,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柳次說著,繞過儀助跨步上前,堆滿殷勤的笑容解釋道。“小的已經從大番頭那裡聽說城島屋的事了,該怎麼說呢?這……是我——主動要求來的。唉,這邊的話太難了小的也講不好。小的本是紀州人,在江戶長大,又流落到外地。後來東奔西走,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一直接觸各地方言,唯有這上方話怎麼也學不好。”
我也是紀州人。剛右衛門道。“那些都無所謂,你來做什麼?城島屋的事我已經從儀助那裡聽說了。如果你是為這事來,那大可不必。”
“那件事,正是小的此行的目的。這事可不能不管啊,剛右衛門老爺。我看大番頭的口氣,老爺似乎打算促成這門親事……”
“儀助!你小子,跟外人多什麼嘴!”
老爺息怒。柳次嬉皮笑臉地說。“剛右衛門老爺,您打算跟城島屋大幹一場吧?那就更不能不聽小的這番話啦。”
“什麼大幹一場,是喜事!”
哎喲哎喲——柳次笑得更厲害了。“剛才您說已經聽過我之前說的話了?”
“所以我才說你不必多事。”
“那可不行。城島屋可壞著呢。他家的二兒子籐右衛門,那小子已經用同樣的手段在三島搞垮一家店了。”
“什麼手段?”
柳次故作深意地笑了笑。
“我懂了。可是柳次,像閣下這種來歷不明之人說的話,你覺得我會輕易相信?”
“區區一個賣舊貨的,您是這個意思嗎?區區一個管賬的就值得信任,賣舊貨的就不能信了?”
在儀助耳邊煽風點火的就是這傢伙。“你小子跟樒屋的林藏,是不是有什麼舊仇?”
“舊仇倒沒有,倒是曾吃過他的苦頭。不過小的一點也不恨他。大家彼此彼此,一丘之貉,都是同類。小的跟他大概就是這樣的關係吧。所以,小的對他可算十分了解啊,老爺。”柳次道。“不過我跟那姓林的不同,沒想從您這兒弄錢,也不打算要您一分錢。”
“那可真是叫人感動啊。可是,越是這樣越顯得你不可信。”再沒什麼比免費更昂貴。
“老爺請放心。需要您付錢的另有人在。”柳次側目朝身後使了個眼色。站得畢恭畢敬的儀助身邊,似乎還有一個人。
“誰?”
“是個活生生的人證。被城島屋搞垮了的松野屋的大小姐——一個曾經落入籐右衛門圈套裡的姑娘。”
“你說什麼?”
“她來找小的,希望小的替她報復城島屋。”
俯身而立的黑影保持著姿勢,無聲無息地朝儀助靠了一步。燈籠微弱的光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好似那明月中的蔭翳。
“小的不知道林藏是何說辭,不過正如老爺所見,小的可是有人證。”
“這只是你一面之詞。或許是偽證呢?”明月中的蔭翳只不過是表面的圖案而已。
“您要是懷疑,煩請找個光亮的地方檢查。怎麼樣,老爺,能否讓我們進屋一敘?唉,信我還是信林藏,全憑老爺您自己的意思。選哪邊是您的自由,不過小的覺得,您大可先聽我們說完再做決定不遲。”
剛右衛門仰望著夜空。那吸人壽命的圓潤光球,皎潔而明亮。客廳是如此寬敞。剛右衛門在高階蒲團上坐下,手肘落在木枕上。點上燈後,儀助站到左後方的角落裡。你小子,難道不應該站到他們那邊去嗎?剛右衛門心想。
女人跪坐在剛右衛門對面,頭上纏著頭巾。她的身後是柳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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