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借魂(第2/3 頁)
個花白鬍須的清瘦老者,一個濃眉大眼的黑壯少年。
那牆上是什麼,蓑衣?這可是稀罕物。還有這床頂,有蚊帳,多少年沒用過了,還有,還有他們的打扮,這是在拍電視劇?角色扮演?噢,嘛高得,別玩我啦,行不!翻了翻白眼,又昏了過去。
眼鏡男曲三悟一個化工國企的股級幹部,奮鬥了二十多年,倒在了剛剛不惑之年,到了,還是個股級,三悟好不甘心,都說沒有雄心壯志的男人不是一個偉丈夫,可他有啊,讀書時成績不錯,畢業後工作也還行,娶的媳婦也算賢惠,女兒也沒讓他操過什麼心,怎麼就在這股級上蹦蹦躂躂,就是上不去?想來還是十年前參與了一次和日資企業的合作專案,給了某些領導難堪,領導就處處看自己不順眼,我不就是指出日方的資料有問題嗎,不就是向上級反映了問題嗎?眼都瞎呀,看不出貓膩嗎?三悟可不相信,只是對有些人來說,政績才是第一位的。這 裝聾作啞的本事啊!真是一流。
從此後,曾經的熱血青年熬成一個混吃等死的老油條。
曲三悟作了個夢,夢中有個穿旗袍的女子撫著個八九歲的英俊少年說“嵐兒,媽要去做件有意義的事,和你爸爸一起去做,這兩天就住在曲爺爺家,哪也別去,就跟著曲爺爺,如果我們沒有回來,你就是曲爺爺的孫子,曲爺爺會帶你去金陵,那也是媽媽的家鄉,到時候爸媽會去找你的,記住了嗎?”
那個少年淚眼婆娑得輕輕點了點頭。“媽,你和爸一定要來找我噢”說完淚如雨下。
轉眼又看到曲爺爺也就是先前看到的清瘦長鬚的老人,牽著少年的手出了金陵火車站,輾轉站在一小院門口,“孩子,這以後就是咱們的家了。”
曲爺爺,曲道卿。一個郎中,平日就在中央國醫館坐診,一個挺和藹的老頭,鄰里街坊有個頭疼腦熱的,老人從收錢,總是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老頭,不收診費,有時連藥也白送。
又夢到,後來就是那個好看的又有點痞賴少年和鄰居家的孩子打架,吵嘴,又和好,又手拉著手一塊兒玩耍。一塊兒上學,一塊放學,夥伴中有胖子,有大背頭,有小梅,還有柳姐姐。
好看的少年變成了好看的青年,好看的青年瞞著爺爺偷偷報考了在郊區馬群的高等警官學校,入學半年多後,又被併入了剛成立的中央警官學校。
夢境轉換,他看到了,殘破的城牆,燒燬的房舍,滿地的屍體。這是怎樣的修羅地獄,裸體殘破的女屍, 開膛破肚的嬰兒,堆成金字塔似的男人頭顱。日本軍人的狂笑,和那秦淮河水的嗚咽,在這古老的城市迴盪。
一個身穿黑色警服的青年,光著個頭,滿臉的硝煙,踉蹌著從一片廢墟中站起。他慘然一笑,露出一口沾著血沫的白牙,倒提著一條步槍,衝進了前面的濃霧中,在霧中隱約可見,七八支閃著光的刺刀。
他感到了身上的劇痛,一下,一下,又一下。就像有把刺刀不停的扎向自己。他想反抗,想掙扎大喊,卻發現這竟如此的艱難。
他被驚醒了,卻發現冷汗淋漓溼透了衣衫,他坐在床邊,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剛才的劇痛是如此的真實。那夢境,是這樣的清晰,如此的身臨其境。腦海中還殘留著那個叫曲山武青年的記憶,當和夢境相印證後,他發現他還是在金陵,只是時間來到了1936年,那夢裡衝向敵寇的英俊青年就是自己。
他想起了那青年在靈魂消失前的那一幕,他被今天見到的胖子拖著到了城外的秦淮河邊,一個漂亮的大眼晴女孩對著他笑,向他請教怎樣能遊得更快,他笑著甩掉衣物 瀟灑的躍入河中。很快,他就感到了心臟的刺痛,這刺痛來得如此突然,沒有一點的先兆,他無力的掙扎了一下,往河底沉了下去。再下去的記憶就是在救護車上的曲三悟睜開了雙眼,看見的卻是這個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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