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隨行(第2/4 頁)
亂甩手裡溼漉漉的長布巾。
“說話就說話,怎麼好端端動起手來了!她死她的……”
說到此處,左右本在看熱鬧的人也紛紛發出噓聲來,個個幫著攆。
那老書生唬得不行,尤其見那女店主手中還提著一壺熱茶,唯恐對方一個不小心,滾燙茶水就要往向自己身上漏,簡直是抱頭竄著躲開。
只他一面躲,一面又慌忙去撈那一枚銅板,到底撈到了,才灰溜溜離開。
唯有那女店家趕走了人,手裡拎著個壺嘴足有半人高的極重鐵壺,半晌沒有說話,眼睜睜看著那老秀才離開得不見半點蹤影,依舊茫然無措模樣,只呆立原地。
左右俱不敢說話,不知等了多久,才見那店主拿袖子朝兩隻眼睛一抹,勉強露出笑來,頂著一雙通紅眼睛,復又招呼座上客人。
她才倒沒幾碗茶,裡頭便有小兒哭鬧聲,不久,一個垂髫女童抱著個襁褓跑出來,叫道:“娘,阿妹老是哭!”
那店主忙把茶壺放下,抱了襁褓過來,往裡頭摸了不見溼,便道:“你看著點客人。”
說著便掀了簾子帶那小女兒進去餵奶。
等她走了,其餘人才竊竊私語起來。
有個生客忍不住問道:“這店家怎的了?”
“她丈夫守城的時候沒了,留下兩個女兒,小那個還沒斷奶,那老頭子也是嘴賤,戳人心窩做甚,要我說,正該打一頓再攆出去。”
一時人人嘆息,半晌,不知誰人忽的感慨一聲,道:“只盼安生幾年,再不要打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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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朝野間各持什麼想法,太常寺領了旨意,便按著欽天監再三演算合出來的吉時,開始按部就班準備起公主婚禮來。
而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去往北朝的使團名單也粗定了下來,只有那正使人選遲遲不能確定。
因政事堂、樞密院兩府都說不好用朝臣,最好用宗室,但大晉泰半宗室都已經同太上皇一道被擄去夏州,剩下三兩丁隨藩地散落各方,才僥倖存活,京城早無一個宗室在。
而趙弘徵召旨意將將發出,還走在半路,瀘州、紹興等地已經送來摺子,卻是僅剩的幾家宗室的急信,猶如約好了一般,都報稱重病,有說自家性命垂危的,另有說自己纏綿病榻數月的,也有說母親重病,連起身都不能的,俱是請宮中快快賜醫贈藥。
這些個宗室要不就自己一隻腳踏進棺材,要不就是要侍奉父母,天子當以仁孝治天下,怎好再強要他們出使北朝?
如此一來,正使人選再度空懸。
其餘人還罷,只默契的先把此事放置一旁,暫不推進,也不理會,唯有那太常寺協律郎張禮日日念著,得知進度之後,背後不知罵了多少聲,又發動剩餘那少部分太上皇簇擁者一併反覆上折,催促此事。
趙弘本就極嫌惡夏州那一個,三番五次看到張禮等人摺子,便交代王署日後先行分揀出去,不要放到自己面前。
而那張禮見自己一派人所遞奏章盡皆留中不發,自然也知道宮中意思,只他看似偏激耿介,心中其實最為清楚,自己哪怕不上摺子,也再無半點出頭可能,倒不如鬧出點聲響來,掙出了名聲,說不定還叫人不敢來動。
他到底為官多年,從前又是太上皇面前紅人,經歷甚多,也有些做官本事,自當日回蔡州之後,便早早開始私下聯絡那些有親友、故舊被擄到夏州的,以老人、婦孺為最佳。
剛開始時候,張禮還十分小心,可眼見自己接觸的人越來越多,雖然多數都不願出頭,卻也有不少響應的,於是組織起了不小隊伍,漸漸就大張旗鼓起來,只朝中並無一個人來認真阻攔,甚至連自己頂頭上峰也只是略略問過幾句,並不怎麼斥責。
見微知著,也能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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