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他是最像朕的一個兒子(第2/3 頁)
歸的臉龐!
老皇帝心中早已料到,因而並不詫異,卻又聞那名老太監道:“齊王身上所穿……乃是季止觀的長袍!這……這季止觀他人……大,大膽齊王!不論你身著何人衣裳,假借何等由頭混跡於此,既見聖上,豈能不跪?!”
原來那季止觀本是皇帝的人,此前從御史府傳來的口信亦是季止觀所為。
“那老賊自恃甚好,隱市已久,世人散盡千斤,亦不能使其為己用。普天之大,何處無是沽名釣譽之地,而他偏選擇我齊王府,豈不怪哉?”齊牧歸略作頓聲,接著冷笑道:
“此人根本就是父皇的眼線!如今想來,兒臣與六弟無異,從未得父皇的半分信任!從前是你逼死六弟,如今只不過輪到我——父皇要的從不是骨血親情,更不是心懷子民、才濟天下的儲君,父皇所求,不過勻而分之,衡而制之的君臣之道!而這一生之於兒臣,要麼碌庸無為,窮極此生,要麼像今日這般,罔顧父子之情、君臣之義,你我血刃相見,至死方休!可是父皇可還記得,您說過兒臣是您眾多子嗣當中與您最為相像的,既如此,父皇如何能不知兒臣?兒臣豈能甘居人下,了此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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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慎言!二十一年前的洛河兵變,乃是齊王您連同恪王、寧王等人,屠逆黨,誅反賊,”老太監挺身而出,振振有辭:“現下如何能攀咬萬歲?!簡直荒謬!”
“當年事情,果真如此?!”齊牧歸引頸長笑,怒罵斥責道:“彼時,六弟是何等盛名,譽滿天下!憑我幾人,可傷其毫末,卻遠不足撼其根本!若非父皇默許,洛河兵變不過要擒拿反賊,匡扶社稷,又何至於整個譽王府邸滿門誅盡,無後而終?!”
此言既出,夜色愈濃,教人不敢仔細再分辨些什麼,滿屋都是燭光火苗“嘶嘶”的舔舐聲和騰騰的熱氣。
這種氛圍,給人以致命的危機感。
而老皇帝的緘默,似乎驗證了齊牧歸所言並不失真,雙方對峙得愈發劍拔弩張。
良久,老皇帝沉聲道:“逆子效我不親兄友,不遵尊長,不敬君主,卻不知我心何憂!那年,我與現在的你一般年紀,大京局勢無常,其內儲君未立,備受黨派分權、諸子奪嫡之擾,其外更有江湖門派、邊域蠻夷之亂,常致我大京子民不勝負荷,哀鴻遍野!泱泱我國,彼時若再無人站出來,內定黨爭,外平藩亂,後患無窮!於是,我選擇了一條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的路,即使眾叛親離,我亦選擇大京,同時也是大京選擇了我!如此種種,你又可知?!”
老皇帝所言不虛,上天將他生在一個動盪的時代,便是給予了他平反安定、撥亂反正的機遇,同時也使其揹負了難與分說的功與名。
他一生的功與績,是與非,一筆一畫的審判都要寫在後世,卻從不留在今朝。
“自古亂世出英雄,父皇您自恃所為是為天下蒼生,不可與我此等亂臣賊子同日而語。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齊牧歸不以為然,在他眼中無論起點如何,只要結果一致便無甚區別。彼時,他的眼神透露著肅殺、陰鷲、決情,連聲音也一併兇狠起來:“父皇,事至如今,兒臣依然想問——兒臣究竟是不是您最引以為傲的那一個?”
說罷,他兇戾的目光卻不自覺地鬆懈了,彷彿一個偏執的孩子在討要自己想要的物件。興許,齊牧歸至此都不自知,他太過於想證明自己,甚至以最大逆不道的方式來尋求答案。他爭的,從來都只是一口氣罷了。
他太過執著,以至於忘記了眼前人不只是父親的角色,而是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這種君臣之道是永不被准予逾越的,齊牧歸是註定地,他輸了。
“是與不是,還重要嗎?”果不其然,齊牧歸仍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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