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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您覺得剛剛那個夥計說的話,是真的嗎?」
他放下茶盞,嘆了口氣:「坊間傳聞自然是假的居多……但此事一出,太子的名聲算是毀了大半。」
夏花睨著夏朝生的神情,試探道:「依奴婢所見,此事對太子殿下是壞事,可對王爺……恰恰相反。」
「不錯。」他的手指在茶盞邊緩緩遊走,嘴角微勾。
這才是夏朝生的最終目的。
前世,穆如歸登基之初,以雷霆手段控制了朝廷,日後更是為他報仇,斬盡□□羽,血洗朝堂,一生與「殘暴」為伍。
可穆如歸所做之事,何錯之有?
若沒有玄甲鐵騎,大梁此刻早已覆滅,若穆如歸不狠心斬去朝中太子舊部,朝堂之上,白食俸祿,互相汙衊之風盛行。
他所做,皆是賢明君王該做之事,就因為有心人肆意散播謠言,大梁的百姓才會將他當成可怖的殺神,而不是戰無不勝的戰神。
夏朝生不願任這樣的情況繼續發生下去。
他不知今生九叔是否還有謀權篡位的打算,他也不在乎。
他只是想讓世人不再誤解穆如歸。
悅姬就是扭轉輿論的第一步。
「滾開,讓我上去……讓我上去!」樓下忽地傳來喧鬧聲。
夏朝生回神,對夏花頷首:「去瞧瞧,出了什麼事。」
夏花領命而去,很快神情古怪地回來:「小侯爺,言家的二公子吵著鬧著要見你,被布莊的掌櫃的攔住了。」
「他要見我?」夏朝生拿起手爐,思忖片刻,邁步向樓下走去,「那便去看看,他為何要見我。」
他和言裕風算不上熟識。
夏朝生瞧不上言裕風的紈絝作風,言裕風也看不上他拼命嫁入東宮的做派。
先前在驪山獵場時,兩人還起過言語的衝突,今日,言裕風怎麼非要見他呢?
「言二公子。」夏朝生緩步下樓,果然見穿著一身華服的言裕風被掌櫃攔住,氣喘如牛,一副氣到極致的模樣。
言裕風循聲抬頭,逆著光,看不大清夏朝生的神情,只覺得他周身都閃著朦朧的光影,耳根沒由來一紅,支支吾吾道了聲:「王……王妃。」
「你找我有事?」夏朝生示意掌櫃退下。
掌櫃千恩萬謝地離去,順便趕走了布莊裡看熱鬧的人,獨留他們在鋪子內講話。
言裕風不敢直視夏朝生的眼睛,垂著頭,按照禮數又好好行了一次大禮,然後咬著牙,從喉嚨深處,憋出一句比□□還細弱的話:「求……求王妃救救我兄長。」
「你兄長?」夏朝生的眉頭一點一點蹙起,隱約覺得言裕華的事與悅姬有關。
「是。」話已出口,言裕風反而不難堪了。
他是言家的二少爺,雖紈絝,卻也曉得,言家的風光,全靠身為金吾衛統領的言裕華。
言裕華一倒,言家也就散了。
到時候,他這個在東宮擔了個虛職的言家二公子,必定成為全上京的笑柄。
就如同……不久之前的夏朝生。
言裕風面頰又紅,悔恨加上羞恥將他淹沒,說完話,再也不肯張口,就站在夏朝生面前,一言不發地攥著拳頭。
「你兄長與我何干?」
夏朝生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昔日金吾衛為太子穆如期所用,與夏氏滿門的覆滅逃不開幹係。
縱使他同情悅姬的遭遇,也不會主動對言裕華伸出援手。
這不是他手裡的刀,這是大梁皇室的刀,在九叔沒有登上皇位前,他不但不會碰,還要想法設法地壓制。
想像之中的冷嘲熱諷沒有出現,言裕風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