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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看他：&ldo;接下來我自己弄就行了。&rdo;

他想說句話，但想不出該說什麼，於是轉身繞回卡車前座，迪昂坐在乘客座望著他。他開啟車門時，又停下來回頭看她。&ldo;我真不想這麼做。&rdo;

&ldo;可是，&rdo;她說，又朝路上吐了一口，&ldo;這是你的計劃。&rdo;

在路上，迪昂說：&ldo;嘿，我也不喜歡打女人，不過有時候是女人自己討打。&rdo;

&ldo;我打她又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rdo;喬說。

&ldo;是啊，你打她是為了幫她拿到一批白朗寧自動步槍和湯普森衝鋒鎗，好讓她送回去給她古巴的朋友們。&rdo;迪昂聳聳肩，&ldo;這是個狗屎任務，所以我們得做狗屎事情。她要你弄到那些槍，你就想出一個辦法去弄。&rdo;

&ldo;還沒弄到呢。&rdo;喬說。

他們最後一次停在路邊，讓喬換上他的制服。迪昂一手敲著駕駛室後方的車壁說：&ldo;四周都是狗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安靜得像貓一樣，懂了嗎?&rdo;

卡車後方傳來眾人一致用西班牙語說&ldo;是&rdo;的聲音，接下來他們唯一聽到的，就是樹林間始終不歇的蟲叫聲。

&ldo;準備好了嗎?&rdo;喬問。

迪昂拍拍旁邊的車門：&ldo;我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準備好了，老哥。&rdo;

這個國民警衛隊的軍械庫位於坦帕市外，就在希爾斯伯勒郡北端。四周是一片荒涼的風景，遍佈的柑橘園、池杉濕地、帚莎草田野，都被太陽曬得乾枯發脆，隨時等著起火焚燒，把整個州燒成一片冒煙的黑色。

大門口有兩個警衛看守，一個帶著柯爾特點四五手槍，另一個帶著一把白朗寧自動步槍，正是他們打算偷走的那種。帶手槍的警衛瘦瘦高高，一頭硬刺般豎起的深色短髮，臉頰凹陷得像個老頭，或是一口爛牙的年輕人。拿著白朗寧自動步槍的那個小子則年輕得像是剛脫離尿布期，有一頭橙褐色頭髮和呆滯的雙眼。黑色青春痘像胡椒似的撒滿他的臉。

他不是問題，但那個高瘦的警衛讓喬有些擔心。他看起來太難搞又太靈敏。他會慢條斯理看著你，才不管你有什麼想法。

&ldo;你們就是船被炸掉的那些人?&rdo;他的牙齒一如喬之前的猜測，果然發灰又歪斜，有幾顆還往裡歪，像是洪水泛濫過的墓園裡的墓碑。

喬點點頭：&ldo;船身被炸出一個大洞。&rdo;

那瘦高個兒目光掠過喬，看著後頭的迪昂。&ldo;狗屎，胖哥，你們上回安全檢查是付了多少錢才透過的?&rdo;

那個矮的走出警衛室，白朗寧自動步槍懶洋洋地夾在手臂底下，槍管斜斜橫過臀部。他開始沿著卡車側邊走，嘴巴半張著，好像在期待下雨。

站在門旁那瘦高個兒說：&ldo;胖哥，我剛剛問了你問題。&rdo;

迪昂露出愉快的笑容：&ldo;五十塊。&rdo;

&ldo;你們就付了這些錢?&rdo;

&ldo;沒錯。&rdo;迪昂說。

&ldo;真是撿了個大便宜。那你們到底是付給誰?&rdo;

&ldo;什麼?&rdo;

&ldo;你們付錢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什麼軍階?&rdo;那人說。

&ldo;布洛根三等士官長。&rdo;迪昂說，&ldo;怎麼?你想加入嗎?&rdo;

那人眨眨眼睛，朝他們露出冷冷的微笑，但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那兒，笑容逐漸消失。&ldo;我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