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飛(第2/5 頁)
向東撤退。安息軍隊在後面窮追不捨。逃亡幾個月,忽有一日,追兵不再趕來,這才發現,已逃到大漢西域長史府。
彼時,張良和白起的隊伍受到疲勞和飢餓的折磨,絕大多數都已死在路上,那個大將軍也不得幸免,終於馬革裹屍。只剩他兩個難兄難弟,淪落到向路人乞食,漢話也學了不少。
有那經驗豐富的商人告訴他們,大漢國力強盛,四方臣服,倘若扮作外國使臣覲見天子,定能得到厚賞。
兩人一商議,討飯也不是長久之策,乾脆鋌而走險,跑到洛陽,宣稱是大秦皇帝派來的使臣,萬里迢迢來到中華上國,跟大漢天子問個好。
為求真實,兩人還特意脫了斑駁的戰甲,呈上坑坑窪窪的盾牌——上面繪著羅馬母狼——充當他們大秦的“國禮”。
活命要緊,丟人就丟人吧,反正家裡那個皇帝也不知道。
當時的大漢天子,是如今這位少年天子的父親,諡號曰靈,原本就是個昏君。見“異邦來朝”,果然大喜,賞賜兩人豐厚財帛,命他們帶回祖國,送給大秦皇帝,雙方交個朋友。
可世事難料,安息和大秦的戰事愈發緊張,向西的通路徹底斷絕。兩位異鄉異客,竟是徹底回不去了。
羅敷聽到此處,唏噓之餘,不由得掩口笑不止。也是兩個大話精!
當初聽卞巨一本正經地說什麼,“洛陽來過幾個異國使臣”,她還以為,怎麼也得是個氣派的駱駝隊呢!
敢情是兩個以次充好的冒牌貨。
朝王放瞥一眼,眼角含笑,意思是論三寸不爛之舌,人家可不輸於你。
王放卻尋思另一件事,追問:“那……那我們的絲綢,是不能運到你們那裡賣了。”
白起遺憾道:“商路被戰爭截斷了。除非你們一路穿鋼甲,練就以一敵百的本事。”
王放嘆氣搖頭。剛聽說中國絲綢在大秦價格比金,他還存著活絡心思,想做筆生意,大發橫財呢。
張良不好意思地一笑,壓低音量,說:“絲綢女神知曉我倆的秘密,請千萬不要說出去。欺君之罪,在大漢是死,在大秦也是死。我們得死兩次。”
王放連連擺手:“說出去也沒關係。你們那會兒遇見的天子,現在已葬在皇陵了。現在的天子,也沒心情追究這些事兒。”
他的話再次被無視。還是羅敷指著那狼紋錦帕,“所以,這便是大漢天子給你們的賞賜回禮了?用我們中國的技藝,複製了你們的國獸圖樣?”
白起笑道:“是啊……”
再次讓張良截了話頭,“是。不過夫人手上這個,不太一樣。你們天子命我倆去什麼織坊,畫出圖樣,讓一個織工做成……做成……”
羅敷難掩激動,顫聲道:“花本。”
“對對,”張良開心笑了,伸手比劃,“然後……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就……”
“就織成了錦!那個織工是誰,你們認識嗎?是不是個美貌的女郎?”
羅敷興奮得肩膀微微發抖,不由自主捏了捏王放的手。
張良架著那雙賊長的睫毛,凝神回憶。
當初為了繪圖,確實跟那位織工有過幾次交流。但,要如何跟絲綢夫人描述呢……
白起搶答:“確實是……十分好看的女郎。”
張良接話:“只不過,是那種……滄桑的好看。”
張良:“大概六十歲吧。”
白起點頭,目光真摯:“別有一番風韻。”
張良:“且富貴有錢。”
羅敷:“……”
王放鼻子皺了,拼命朝羅敷使眼色,意思是我阿父不是這種人啊。
羅敷倒還淡定,問:“可知此位富貴有錢的、風韻猶存的、年長的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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