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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地扯碎，她的目光幽暗，如深潭不見底，並了唇邊懶懶的笑，讓若如觸目驚心，捉摸不透她的心思。畫扇手一揚，乳白色的碎花瓣順勢飄落，嫋嫋地打著轉兒落入廊下溪水中，隨著清　波　沉浮，漸漸捎失在溪水的另一頭。

“咱們原就是姐妹，再親不過的，怎麼如今姐姐就與妹妹生疏了？”靠在欄杆上，畫扇似笑非笑，漫漫地說。

若如一愣，只覺得心虛：“皇上都說與你聽了？”她是既惱又怕，如今她己經不再有“護身符”，所憑不過是那個經不起推敲的謊言，與所謂的“臨終託付”。只要皇帝略加調查，或者畫扇將實情說出，她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她所搏的，是畫扇對宛言之死的恨，是不會輕易與皇帝相認的。

畫扇搖頭：“姐姐大意了。難道只許姐姐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不成？〃

她宮裡有她的人？若如心中一驚，己經脫口而出：“你到底想怎樣？〃

我到底想怎樣？

彷彿聽到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畫扇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是一瞬之間又沉默，安靜得詭異。她看著若如，眼神中有濃的化不開的悲哀。

“姐姐…　…　”她輕若無聞地，“我們是姐妹啊，為什麼姐姐要這樣對我…　…　”為什麼，她和母親都遭到自己姐姐的背叛？

若如一愣，亦有了幾分傷心，只喃喃地：“怪只怪，天意弄人…　…　既然木己成舟，你為何不乾脆放手，成全了我？〃

“那誰又來成全我？”畫扇低聲憤怒地，眼中血紅如受傷的小手，“我的一切不幸，都是你母親和你一手造成的，又有誰來成全我！”

往事如潮湧上心頭，兒時受的苦，姑姑的死，臨行前她那個所謂的父皇看著她的時候，冰冷的眼神，都如夢似幻在眼前，耳畔有姑姑低而決

絕的兩個字：“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兩個字不斷縈繞在耳畔，終變成刺耳的尖叫，她一時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心絞痛得如要進裂了一般。

“如今我所想所念只有兩個字。”她轉頭盯住若如，目光凜冽，“報仇。”

我要你死。

“不！你殺不了我，你妄想！”若如驚懼地，“我身後有大興朝，翎兒很快就會登基，皇上不能殺我，大玥朝不能殺我！你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　你恨他，是他殺了你姑姑，是他殺的．”

畫扇直直地看著她，她每驚懼一分，她都感到十分的快感。

“或許，有比死更讓你害怕的方法，又或者，殺你並不需要皇上動手。”

“你要殺我？”若如驚恐地退後幾步，“你要親自動手殺我？〃

畫扇微微一愣，隨即啞然而笑：“是，我是恨不得親手殺死你，我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掐死你！”她低低怒吼，順勢伸出手要去掐若如的脖子。

她的手乾瘦修長，冷得如冰一般。腦子中有聲音在喊著，不，不要衝動！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她忍了太久，她終是忍不了了！

若如驚得發出一聲沉悶乾涸的尖叫，裡屋頓時　亂了　起來，有侍女慌亂蹦來的聲音，口中直呼：“娘娘，出了什麼事？〃

80。風送宮嬪笑語和（四）

畫扇心底一驚，電光火石之間，又已平靜。

她反手上了若如的雲鬢，拔下一隻曼櫻金釵，盛開的嬌豔金色曼櫻，花蕊叮叮作響，嘴角漾出一絲詭異。若如還來不及反應，金釵已“哐當”落地，有殷紅的血，順著畫扇白皙的手掌而下。

若如不敢置信地看著畫扇，心中一驚。

雲畫扇，你好狠！

“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待眾人趕到之時，只見畫扇跪在了地上，左手尚在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