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斬雞頭,燒黃紙,異姓兄弟(第1/2 頁)
真的,要不是孫滿倉熱情地迎出來,江河今天高低把春雨打個半死。
從前她也虎,可是也沒這麼虎啊,也不是虎,是越來越奔放了。
孫滿倉熱情地把兩人迎進了屋裡。
江河進屋就有些驚訝了。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光棍子,正常情況下,家裡不但會很髒亂,還會有一種獨特的光棍子的味道。
那種味道很難聞,這種難聞不僅僅源自髒亂,更多的還是源於孤獨。
但是孫滿倉的屋裡收拾得很齊整,就連灶臺收拾得都很乾淨,破碗架子裡的碗也刷得很乾淨。
屋裡除了旱菸的煙薰味兒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其它的髒亂的怪味兒。
“爺們兒,挺勤快呀,像你這樣的老光棍子,可是獨一份兒啊!”
孫滿倉哈哈地一笑,笑得好像還有點古怪的意思。
“咱爺們兒給你們整點好吃的!”
“啥伙食啊?”
“昨天套了幾隻松鼠子,這玩意兒燉酸菜,那味兒才好呢!”
孫滿倉讓兩人脫鞋上炕暖和著,然後開始刷鍋做飯。
扒過皮的松鼠子很肥實,剁成小塊焯水,然後放到大鍋裡翻炒,隨著翻炒,還有一股淡淡的松子香味兒飄出來。
炒得差不多了,添上熱水,再把切好又投洗好的酸菜下到鍋裡,頓時酸菜的酸香味兒就飄了出來。
江河更加驚訝了,因為孫滿倉醃出來的酸菜,去掉外面的老梆子之外,裡頭是金黃色的,一點都沒有爛乎的樣子。
這絕對是極品好酸菜啊。
醃酸菜看似簡單,大缸、白菜、鹽和水就完事兒了。
但是其中的細節可不少,稍不注意,醃出來的酸菜滷水上長一層白色的菌生物,這個叫白卟(bu二聲),散發著一股子酸臭的味道。
而且醃出來的酸菜,除了會爛之外,還會有一股子濃濃的臭腳丫子味兒。
這老光棍子的日子,過得挺精緻呀。
孫滿倉又從罈子裡頭掏出幾個醃好的鹹雞蛋,鹹鴨蛋,洗乾淨之後放到鍋裡煮。
苞米麵、白麵兩合面團吧團吧拍到鍋沿上貼大餅子。
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其實一點都不難,就是拍不好容易飛鍋外去,或是直接滑到菜湯裡,得用巧勁兒寸勁兒。
松鼠子酸菜燉得差不多了,又從後窗臺又拿出兩隻薰雞,薰雞是用野雞做的,半凍不凍的。
鍋裡放上蓋簾,把薰雞放裡頭溜(liu四聲,熱一下)一下就好了。
炕上放個嘎滋做響的八仙桌,鹹雞蛋鴨蛋撈出來,一切兩半放盤子裡,再就是松鼠子燉酸菜,一大盤子薰雞,再來個東北人必不可少的蘸醬菜,四個菜齊活了。
就孫滿倉這生活條件,那是相當的不錯呀,還要什麼媳婦兒呀。
當孫滿倉從櫃子底下拖出一箱子瓶裝的北大倉,江河頓時肅然起敬。
看那些空瓶子就知道,這是拿一塊多一瓶的瓶裝酒當口糧酒喝啊。
一般人家,可是連一毛幾一斤的散摟子都喝不上溜兒呢。
在吃飯之前,孫滿倉拿了一個盆,用開水燙了一盆苞米麵兒,又往裡放了點肉湯,薰雞死個頂的雞胸肉撕吧撕吧扔狗食盆裡,稀了溜的端出去餵狗。
貓吃幹狗吃稀,狗的消化力強,吃太乾容易拉不出來屎,還容易傷腸子。
有肉有蛋有好酒,家裡的狗都有油水吃,在這年頭,放眼全國,絕對是豪門級別的。
江河由衷地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頭,爺們兒牛逼啊。
江河過來,本來要相中了孫滿倉家的狗,想問問能不能買來,省得兄妹倆跟二傻子一樣,在山裡轉大半天凍得嘚兒呵的還找不著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