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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城把書包往肩膀上提了提,問道:「怎麼了?」
「家裡洗衣機壞了。」宛忱撩了下校服衣擺:「衣服髒了沒法洗。」
「等你回家換下來,我拿回店裡洗完再給你送來。」
宛忱很輕的嘖了一聲:「那多麻煩,我住你店裡明早醒了就能直接穿去學校。」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巷子口走,留給談城一臉茫然,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提出要住自己那兒,顧不得多想,趕忙快跑兩步跟上。
平時洗衣服不怎麼講究,貼身的一筐,外衣一筐,雖然分著洗,無非也是一股腦兒全倒洗衣機裡。談城站在二樓走廊上的洗衣機前若有所思,他有些不太想就這麼直接把宛忱的校服扔進去,擠點洗衣液隨便滾兩下潦草完事。
從樓下裡屋拿上來新進貨的紅色洗臉盆,談城叼著煙擼起袖子蹲在衛生間裡,白瓷磚地面映著一團他的灰色虛影。把衣服放進盆裡加滿水,用洗衣皂使勁搓著袖口處的黑色筆道,猜想大概又是課聽到一半,轉筆睡著時不小心蹭上去的印跡。
宛忱躺在床上歪著腦袋,認真盯著談城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自己是什麼時候有的睡意記不清了,只依稀聽見有人走到他身邊輕聲喚他的名字,然後就是薄被蓋在身上很快便熱起來的厚實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 抱拳致謝。
☆、第三十二章
正文032
談城站在床邊愁的直嘆氣,回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早自習已經過了,就算現在趕過去,也只能將將夠得著第二節語文課。之前住在店裡是放寒假的時候,第二天不用去學校,所以宛忱每次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猶豫半天,談城握著宛忱的肩頭小心翼翼將人扶起來,動作極輕的晃了晃:「醒醒,得去上課了。」
晾在窗外的校服帶著股陽光的味道,在風裡輕輕盪著,談城拿著衣杆正要將它收進屋,手一鬆,宛忱又直挺挺的躺回了床上。
「哎,這麼能吃,還這麼能睡。」鬱悶的撓了兩下鼻樑,先收回衣服,再用胳膊往他脖頸下方一兜,重新板正宛忱的身子,把校服往他後背利索一罩。
宛忱仍閉著眼,長睫在眼底蓋下小片陰影,身體有規律的起伏著,任談城叫不醒也晃不醒。談城無法,情急之下,絞盡腦汁想了個轍:「現在起來我給你烙兩張蔥花餅。」
意識回身,睜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手往唇前一拍打了兩個哈欠。宛忱乖巧的穿好衣服趿著拖鞋徑直走向衛生間,拿起牙刷的時候眼皮又沉了下去,不過沒再睡著了。
就在談城往樓下走的時候,宛忱這才回過神,半拉身子躥出臥室,含著滿嘴牙膏沫焦急的沖他背影喊道:「三張。」
「……」
洗漱完收拾好書包,隔壁理髮店的小圓桌前已經坐了兩個人。林裴和費鳴一人舉著一張大餅,沾了滿手的油,啃的忘我。宛忱接過談城遞過來的盤子,聽他道:「先吃,吃完再給你烙新的,放著該涼了。」
三張熱乎的香餅就著蛋花湯下肚,宛忱把抹嘴的紙揉成一團,放在掌心來回跳著,等談城鎖好門,抬頭望了眼湛清的天空,一架飛機劃過,拖出長長的尾跡雲,心情大好,一把摟過身旁人的肩膀,一同往音樂附中走去。
他們到底還是沒去上課。
談城被宛忱拉著直接去了音樂廳,走了一段熟悉的路,從正門進入,推開沒上鎖的三號大門,周身光亮瞬間隱沒,廳內漆黑一片,沒有開燈。
上一次來,這裡坐滿了人,空間在視覺上被充填的狹仄,舞臺離得太遠,宛忱的身影在記憶裡縮成了小小一枚。此刻,偌大空曠的音樂廳只有他們兩個人,視線一覽無餘,右側牆面鑲著一扇半臂長的窄窗,一束陽光透進,肉眼可見空氣中浮動的細小金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