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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洋覺得整個人就像踩在雲端上一樣,腦子裡只剩下五分之一的清醒,其餘都在被酒精浸泡著,耳邊的話語都像飄過一般盪著迴音。
陸景洲說為什麼還是這樣呢?什麼為什麼?他努力地在想,可是大腦卻因為浸泡變得麻木,只要一往深了思考就變得頭痛欲裂。他掛在陸景洲的肩上,眼皮發沉,只想就這樣睡過去,等明天醒來或許什麼都不記得了,又或許在今夜的夢裡他會想通陸景洲的問題。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穆洋輕輕眨了眨眼睛,「我還沒問你……為什麼呢?」
「而且我先問你的,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你要麼現在別問我,我腦袋好痛。」穆洋聞著陸景洲身上的氣味,「都怪你,明明是我先問的……你這不是欺負我喝多了,腦子轉不…靈光嗎?」
陸景洲被穆洋火熱的身體緊貼著,他覺得全身都在出汗,和現在的穆洋談論這些話題本就是無解,可他們又什麼時候能夠徹底說開呢?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感情這件事有導師,他想他一定會從頭到尾的記筆記認真學習。
可感情本就是無解的難題。
「……我們改日再聊吧,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家。」
「我沒喝多。」穆洋突然湊到了陸景洲面前,他小聲地嘟噥著,「你怎麼能質疑我呢?」
陸景洲深吸了口氣,他正要將穆洋輕輕推開,把人早些送回去,可是周遭的氛圍卻突然變得燥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唇上卻迎來了帶著菸酒氣的滾燙,在身邊人魚龍混雜的香水味裡,一切都讓他頭暈目眩,就像是在貧瘠的土壤裡突然炸開的煙花。
他抓著穆洋的手臂,可對方卻徑直把頭埋在了自己的頸窩裡。
「…怎麼…沒剛才在裡面好…靠了。」
這句話音一落,陸景洲就聽到對方睡著後均勻的呼吸聲,穆洋鼻息間的滾燙像要隔著自己的襯衣噴灑在他的面板上。
陸景洲覺得這一晚他已經快徹底瘋掉了,一想到穆洋在裡面靠著的是誰,理智同衝動已經在激烈又情緒化地對沖。
為什麼要叫他過來,為什麼讓他看到那些,為什麼讓他發現他其實依然被困於過去,為什麼又要親他,為什麼親完他後又記著的是另一個人的肩膀,為什麼兩個人之間還是陷在同五年多以前一樣的死迴圈裡?
再回去時已快凌晨,他本就從辦公室裡疲憊地趕來,再在這一路努力的情緒消化當中,也已經精疲力盡的不堪重負。
他知道穆洋的家在哪,可卻不知道對方家裡的密碼,也不願擾人清夢,於是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家中。
他小心翼翼地把穆洋放在了主臥的床上,替人簡單擦拭好了身體。做這些活並不陌生,甚至談得上熟練,早在剛認識穆洋不久後,他就替人如此做過。
兜裡的手機開始震動,昏暗的房間裡,刺眼的螢屏光裡顯示是白玉瑕打來的電話,陸景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隨後輕輕地合上了臥室的門,走去了客廳外的陽臺上。
「景洲,你回家了嗎?」
「回了。」陸景洲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外面零星亮起的燈光,被寒風吹得腦袋有些發痛。
「你剛才走得好匆忙,事情都解決了嗎?」
「應該吧,怎麼了?」
「……我剛剛和姜董聊了一下,他希望下週二重新公佈婚約的事。」
陸景洲沉默了一秒。
「不會舉行訂婚宴,還是按你說的做,現在董事會裡三分之二的人已經倒戈了,公佈後第二週名正言順開始肅清,把管理層換上鼎華的人,我們早日行動,這場收購戰拉鋸實在太久了。」
白玉瑕應該是開完會後也趕去了片場那邊,電話裡還能聽到導演在指揮燈光師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