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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年,上海灘靠賣文能買得起汽車的,唯畢倚虹一人。到了二三十年代,文壇富翁當數邵洵美和徐志摩。邵是豪門之後,繼承了大筆遺產;徐則是大學教授中唯一有私人汽車的人。
北平時期,一個大學教授的月薪大體為360元,所謂庚款教授多達450元。陳垣教授除日常收入外,還四處兼職,每月能掙上千塊。
民國初年,張元濟家的浴室裡已裝有煤氣熱水爐,點燃後20分鐘即熱。此外室內還裝了一個類似水汀(暖氣)的煤氣爐,便於冬天洗浴。張元濟規定,每星期全家洗一次澡。
1934年,張元濟的女兒出嫁。她向家裡所提嫁妝僅傢俱就要四套,包括臥室、客廳、餐室和書房。此外還提出要冰箱和汽車兩大件。這在當年,是一筆相當大的開銷。而張元濟當時已退休,商務印書館兩年前因戰火遭巨創,張家家境遠不如前。父母為滿足女兒的心願,只能東拼西湊。張母連操心帶忙累,事後一病不起,不久即離世。
袁世凱的某個兒子在燕京大學唸書時,不住宿舍,公館安在海淀。他每天包車去上學,傭人跟著,等在教室外,課間休息時,傭人要遞擦臉手巾、香片茶、三炮臺煙。
《羅曼羅蘭傳》的譯者鮑文蔚從法國留學回來後,在北平中法大學當教授,另在孔德學校兼課,月入300元上下。鮑家住兩個小院,共八間北房,兩間東房,兩間西房。家裡有客廳、書房、盥洗室、浴缸、廚子、女傭以及自己的包月車。書房裡四壁書架陳列著他從法國帶回來的上千種精美書籍。
老舍小時候家裡窮,小學畢業時,每人要交兩張照片,他家掏不出照相的錢,後來賣了一個破箱子,老舍這才算畢了業。
上世紀30年代,熊十力是北大名教授,住沙灘附近,獨居。屋裡一目瞭然,一張木板床,被褥等不僅舊,而且髒和破。沒有書櫃,書都堆在一個破舊的架子上。屋裡有兩個箱子,一個是柳條的,幾近朽爛,另一個是鐵皮的,底和蓋竟然不是一回事。
楊丙辰在北大西語系任教時,每月領到薪水,都要端坐在教員休息室的書桌前,一邊在一張紙上寫數字,一邊把錢分成幾份。有人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他答:怕報假賬露了馬腳,必須先算清楚。又問他為什麼要報假賬,他再答:每月要給窮朋友一點錢,怕家裡太太知道了不高興,要找理由瞞哄過去。
《京報》老闆邵飄萍生活奢侈。他是中國新聞記者乘私人汽車外出採訪的第一人,當時北洋政府的許多總長還只備馬車。他抽的煙是請菸草公司特製的,煙盒上印著“振青制用”的字樣。
抗戰期間,西南聯大教授之家的生活與清華北大時期已有天淵之別。教授夫人除了當家庭主婦,還得充當一些為餬口而為之的角色。聯大主要負責人梅貽琦的夫人韓詠華自蒸“定勝糕”賣,她後來回憶:“有人建議我們把爐子支在‘冠生園’門口現做現賣,我礙於月涵(梅貽琦字月涵)的面子,沒肯這樣做。賣糕時我穿著藍布褂子,自稱姓韓而不說姓梅,儘管如此,還是誰都知道了梅校長的夫人挎籃賣‘定勝糕’的事。”
吳晗曾回憶西南聯大時期的聞一多:“他住在鄉下史家營的時候,一家八口(連老女傭)光包飯就得要全部月薪的兩倍,時常有一頓沒一頓,時常是一大鍋清水白菜加白飯。敵機絕跡以後,搬進城,兼了昆華中學的國文教員。每月有一擔米,一點錢,加上刻圖章,勉強可以維持。”
1942年底,茅盾路過貴陽,去文通書局訪總編輯謝六逸,謝不在。茅盾從其同事處得悉,謝六逸在外兼職達五六個之多,每天要在馬路上奔波兩三個小時。以謝六逸的個性,是不喜歡多兜攬事情的,因而茅盾判斷其子女多,經濟狀況一定不佳,不得已才四處兼職,以養活一大家子。第二天謝到招待所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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