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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了還不夠,他們哪裡碰過阿甯,哪裡便要剁碎才好,只有這樣,才能解他一丁點心頭之恨。
他目光落在塵封許久的劍上,面容平靜,眼底釋放出壓抑的癲狂,他握住劍柄,長劍從劍鞘緩緩抽離,纖塵不染的劍身通透著寒氣,手握住鋒利的劍,劃破掌心流出的血淌落劍上,殷紅覆蓋銀霜,有奇異的美感。掌心的刺痛喚回他的理智,他坐在椅子上,眼眸沉沉的望著那把劍,滿身蓬勃殺意陡然消散,可在他心上的某一處,籠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人臨死前,過往便像畫卷在腦海一幕幕鋪展開來,嶽甯置身於這個輪迴中,心情前所未有的寧靜。
後來的事嶽甯記不太清了,只記得蕭珩抱著滿身是血的她跪地求饒,求放過她。
只記得蕭珩哭的稀里嘩啦的臉,他跪在仇敵面前拼命磕頭,血從額頭滑落和淚黏在一起,很醜。
他怎麼總是喜歡做傻事,無緣谷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
羅淵似乎是不耐煩了,抓住蕭珩的頭顱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地提起來,他的手指在蕭珩頭顱上併攏,輕輕一捏,他的頭就裂開來,溫熱的血水濺在嶽甯身上,濃鬱的腥臭味充斥著鼻尖,也讓她心窩有點發冷。
羅淵手一鬆,滿不在意的往旁邊一扔,蕭珩的身子就軟軟地倒在嶽甯身上。
她竟然有些惱怒,惱怒蕭珩為什麼不走,偏偏要留下來。
她的神志愈加恍惚,連周遭都朦朧起來,眼前出現一道極為熟悉的影子,一襲白衣,孤零零的站在樹下,微風拂過,幾瓣花落在他肩頭,他清亮的眸子望過來,旖旎著繾綣春光,是那樣溫柔。
不是在深深寂寞園裡枯等到死的他,是與她仗劍江湖,執手而立的蕭珩。
嶽甯心絃微動,吃力地牽住蕭珩尚有餘溫的手,胸口一道利刃穿透而過,血光湮沒她的視野。
魔教教主嶽甯在玉陽峰被誅殺之事震動武林,奉月教六神無主之際,武林諸派以無緣谷為首踏平奉月教,不分是非,不問對錯,老弱婦孺,滿門誅殺,屍體橫陳,血流成河,自此江湖再無奉月教。
而蕭珩錯付痴意,卻依然對嶽甯的鐘情不易,生死不離被寫成了兩冊話本在江湖廣為流傳,上卷名曰《蝶戀花》,下卷則為《卷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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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姑娘,揚州到了。」
船剛泊岸,船家便小心翼翼將那位戴著帷帽的黑衣女子請下了船,他偷偷朝她臉瞄一眼,帷帽簷下的黑紗垂至頸部,裡頭還蒙著面紗,只朦朧的看見一雙眼睛陰沉的盯著他。
船家脊背冒出涼氣,趕忙垂頭,見她一隻玉白的手握在玄青的劍柄上,心登時緊繃起來,身子都站不利索,她彷彿在逗他似的,手慢吞吞的挪到另一邊的荷包上,船家鬆一口氣,顫巍巍的從她手上接過銀兩,不敢再多看,只等她下了船,才抬頭去看她的背影。
過幾日在揚州城外便是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她這身打扮料想便是江湖中人,並不算起眼。不過她這樣蒙的嚴嚴實實的,衣著顏色也不像年輕姑娘的喜好,僅看外表當真看不出她的年齡,是以店小二迎她進門時就說錯了話:「這位婆婆,二樓還有位置。」
僅有幾個江湖人士往這瞥一眼,便興致缺缺收回視線。
卻聽那黑衣女子不悅道:「你敢叫我婆婆?」她的聲音清冷好聽,分明是個年輕姑娘。小二自知說錯了話忙跟在身後賠罪,她卻理也不理,揮袖逕自上了二樓,小二欲哭無淚的跟著她,江湖中人他哪一個都得罪不起,脾氣不好的隨便抬抬手便能把酒樓拆了,眼看武林大會越來越近,這揚州城更是臥虎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