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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心知肚明絕敵不過嶽甯,連忙閃身避過,卻隱隱有力不從心之象,互相交換眼神,招式變攻為守,那錘子看似笨重,也舞得密不透風,幾招下來已是險象環生,但這二人配合默契,雖幾次險被攻破,卻還能再撐上十招。只要拖到毒發作,這個妖女是絕撐不過片刻。
卻見嶽甯手中翻出數枚長針,針尖泛光,尖銳可怖,如數道流星向他們掃射而去,那二人登時大駭,齊齊向後滾去想避開要害之處,一人倒是借著竹子狼狽躲開,針穿過衣服而去,另一人慘叫一聲,雙目上插著兩枚細長銀針,汩汩鮮血淌下,慘不忍睹。
嶽甯見那人面目猙獰,滾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禁不住愉悅的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無不嘲諷之意。
羅淵怒極奮起攻之,鐵錘如狂風舞動螺旋飛出,嶽甯一開始還遊刃有餘的應對,身影忽然一滯,只覺渾身麻痺,丹田內力無論如何都無法調動,定是毒素已快侵入心脈。一個愣神便被鑽了空子,鐵錘重重地砸在胸口,耳邊同時聽到蕭珩悽厲的叫聲,她的身子軟綿綿的倒飛出去。
嶽甯看見竹葉紛紛揚揚飄落,蕭珩魂飛膽裂,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捂著她被砸爛露出血骨的胸口,手腳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沒事,沒事的……只要回到教中,就一定會有辦法救你。」
他一邊說著,淚卻糊滿了臉,一滴滴砸在她胸口,他哽咽著想幫她止血,可那血越流越多,他怎麼也捂不住,最後他的手上沾滿絢麗的紅,他傻傻的看著,希冀驟然熄滅,他再也忍不住了,崩潰地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他好像……比她更疼。
嶽甯從沒見過他那樣的傷心絕望,即使在她背叛他的那一天也沒有過,冷落他那麼久,親手把他推落雲端,囚禁在為他精心打造的華美牢籠度過漫長的歲月,他日復一日坐在院子那棵紫荊樹下,獨自一人看著花開花落,片霜進冬,到底有沒有怨過她?
一定很恨她吧。她新人在懷,哪裡記得舊人哭?偶爾想起陳年舊事時,才會走到那個她極少踏足的院子。
凋零的落葉殘花鋪在地上厚厚一層,石階長滿青苔,光禿禿的樹突兀的立在院子中央,樹下雜草叢生,角落的枯井藤蔓橫生交錯,空曠冷清的院子好似無人居住,踩在枯葉上的嘎吱聲,莫名讓她心情不悅,於是便準備把那股不悅宣洩在院子的主人上。
臥室裡劇烈的咳嗽聲促使她停下腳步,她輕輕走到未合上的視窗,蕭珩散著發,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裡衣,赤足坐在床沿一動不動。
嶽甯嗅到屋裡香爐燃起的薰香,是她用慣的伽楠香,他不是從來不喜薰香嗎?
她蹙眉,正思索要不要進去,床沿那人又咳得一陣撕心裂肺,孱弱的身軀跟著每次劇烈的咳嗽顫動,最後他幾乎虛弱得癱倒在床上。
他的身子,怎麼成了這樣?嶽甯在記憶中卻搜不出任何一點有的訊息。
他爬起來,滑落的發擋住他的側臉,嶽甯只看見他蒼白的手指在枕下摸索著,拿出一枚晶瑩的玉佩,似極其珍視般擁入懷中。
嶽甯記得這玉佩,是她和蕭珩當年交換的定情信物,她那時在流雲山下與他情定,便把這枚自幼帶著的貼身玉佩送予他,當做他們的定情信物,而蕭珩回了什麼,她竟真的想不起來了。
她忽然有點不是滋味,加重腳步推開門,蕭珩驀然回頭,面無血色的臉在看到她那瞬竟泛起些紅潤,黯然的眸子燃起絲光亮,他幾欲踉蹌,急促的走到她面前,「你來了。」
對上那雙眼睛,嶽甯愈發焦躁,她徑直走到床沿坐下,蕭珩神色黯淡下去,卻好像也習慣了,下一瞬唇邊又帶著笑意坐到她身邊。
往常她來待不到一刻鐘便要走,蕭珩更格外珍惜與她相處的機會,這次也不例外,蕭珩怕她覺得無趣,一直在尋找話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