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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一出口,鄭泰鳴就後悔了。他是沒有資格質問蘇翎的。
他想要道歉,蘇翎抬眸看向他,眼底情緒平靜無瀾。
鄭泰鳴被他看得噎了下,繼而聽見蘇翎說,「也是喜歡過的。」
這幾個字出口的一瞬,蘇翎來不及注意鄭泰鳴是什麼反應,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埋得很深的刺,猛地紮了一下。
一個被包養的情人對金主動了心,這就連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了。
而且說他不愛韓弘煊的錢,而是留戀他這個人,誰又會相信呢。
這份感情被壓抑許久,不敢在韓弘煊跟前流露,從未對任何人提及,甚至不允許自己承認。
也許是長久積壓的情緒需要一個出口,當鄭泰鳴作為局外人問及這一切時,蘇翎竟然袒露了心跡。
「他幫過我,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家人生病需要用錢,父母不理解我做練習生的選擇,我在公司待了三年一直沒有出道機會,感覺就要走不下去了。是他給了我第一支廣告,儘管我當時只是一個練習生,每個月拿兩千元的公司補貼,他給我開出的廣告身價卻堪比一線明星。」
「從一開始他也沒有勉強我什麼,沒有拿他的身份壓我,到後來算是我自願的。」
蘇翎不明顯地笑了笑,兩手握著杯子,睫毛垂落遮住眼神。
「所以是喜歡過的。只是時間和身份都不合適,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蘇翎說完這些,仰頭喝了一口水,然後開啟平板電腦,開始看一部最新上映的電影。
他不再主動和鄭泰鳴說話,鄭泰鳴也打住了沒有再問。
從他們成團至今,一起朝夕相處的時間不少,這是鄭泰鳴頭一次聽蘇翎聊起自己的感情。
以蘇翎一貫薄淡的性子,鄭泰鳴有點想像不出來,他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
但憑他說了這麼多話,那個男人在他心裡的分量可想而知。
鄭泰鳴越想越不好受,轉頭看著蘇翎的側臉。蘇翎應該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始終沒有看他。
最後鄭泰鳴仰頭靠回座椅裡,無聲嘆了一口氣。
喜歡一個人,原來這麼複雜、疼痛,又難熬的心情。
蘇翎喜歡了那個人三年,他是怎麼捱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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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北城機場,蘇翎照常給韓弘煊發了一條資訊,報備自己回來了。
韓弘煊那邊許久未有回覆,蘇翎對此早習以為常,坐上經紀公司派來的車,回到已有一個多月未曾踏足的家。
這一晚他睡得很早,連續錄製節目積攢下的疲倦,急需一場深睡來彌補。
手機鈴聲在深夜十二點響起,蘇翎將臉捂在枕頭裡呻吟了幾聲。
但是這通電話他不能不接,只聽鈴聲就知道是韓弘煊的來電。
蘇翎掙扎著摸到手機,閉眼滑開接聽鍵,旋即被聽筒裡傳出的嘈雜聲響嚇得立刻將手機從耳邊拿開。
「喂,蘇翎。」
說話的聲音雖然熟悉,但卻不是韓弘煊。
蘇翎回了回神,睜開眼,稱呼對方,「齊總。」
儘管不明白齊耀承為什麼用韓弘煊的手機打來電話,蘇翎已經預感到自己這覺睡不成了。
他偏頭夾住手機,手腳浮軟地下床,走向立在牆邊的衣櫃,同時聽得齊耀承說,「還沒睡吧?來會所接人。」
這樣的情況不常出現,但在過去的幾年裡偶有那麼一兩次韓弘煊喝醉了,蘇翎也去應酬的地方接過他。
蘇翎聽完地址,是韓弘煊和一幫親友常去的那間會員制會所。他承諾在半小時內趕到,齊耀承掛了電話。
蘇翎在櫃子前站了會兒,讓自己徹底醒過來,然後開始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