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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人,也會因為追愛而變得低微隱忍。
尤其在替他換上睡衣時,蘇翎很清楚地分辨出他在身型上的變化。
韓弘煊消瘦了很多,儘管手臂和腰腹的肌肉線條依舊緊繃,但是失去了衣物的襯託,他整個人都清減了一圈。
酒精依賴,宿醉,車禍,頻繁探班,見縫插針地見面……過去一年多的分離給他留下了什麼,蘇翎不難想像。
現在又聽他提出要做替補男友,一副任憑驅使的樣子。蘇翎輕嘆了聲,說,「你已經把我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做得很好了,但如果這些不是我想要的呢?」
韓弘煊性格中的沉穩深思決定了他不會追問蘇翎想要什麼。
如果前一次他錯誤地把一段感情定義為一場交易,那麼這一次他甚至遠比蘇翎更希望獲得精神上的契合。
昨晚蘇翎的心軟,或許是回應了他長達一年的竭力挽回。接下來那些俗套的追人手段,既然蘇翎都有預料,他很明白自己不必去做了。
相識六年,他們已經足夠瞭解彼此。面對蘇翎短短一句提問,韓弘煊在這一刻忽然生出一種百感交集的情緒。
「上次我送你回家,你說過需要多一點時間。」韓弘煊稍微往後退了退,表現得遷就又理性,「我懂的。」
「你有很多時間慢慢選擇,我會等你。」他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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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後,蘇翎簡單收拾了行李,韓弘煊開車送他去機場。
出城的道路擁堵時候居多,韓弘煊一邊開車一邊用車載電話接聽工作來電,蘇翎這邊也不清閒,頻頻接到劇組同事的電話。
兩個人在同一輛車裡講話總是難免相互幹擾。
韓弘煊只接聽了第一通來電,後來就全都轉接到助理的號碼上,儘量讓蘇翎沒有顧慮地與同事溝通,而他只負責專心駕駛。
臨到要下機場高速的一段路,排成長龍的車輛只能一點一點挪動,韓弘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伸過中控臺,握住了蘇翎的手。
蘇翎仍在通話中,對於握手沒有表現出抗拒,韓弘煊將他的手掌整個包覆住,順著修長指節逐一捏揉,像是一種溫柔的侵略,隨後就發現蘇翎在掙脫無果以後,臉頰開始微微泛紅。
這一次兩人分別,距離春節已經很近了,韓弘煊不確定能不能在過節前再次見面。
蘇翎想要空間,也不願意他來回奔波,他得尊重他的意思。
送到航站樓的下客處,車輛只能短暫停留,韓弘煊下車給蘇翎提行李箱。
接過箱子的一刻,蘇翎說,「劇組殺青以後我直接飛回家過年,再回到北城就是年後了。」
「你平時工作挺忙的,就不要再來探班了,我們手機聯絡吧。」
韓弘煊說了一次「知道了」,又說了一次「好」。他平日裡在集團裡運籌帷幄,向來是強勢慣了的,現在卻服服帖帖地聽著蘇翎安排。
蘇翎將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戴,拉著行李箱轉身走向航站樓。
韓弘煊站在原地目送他,任由後面排隊的車子對著自己鳴笛催促了兩聲,他一直看著蘇翎進了自動門,消失在匆忙旅客之中,這才返回車裡。
當天韓弘煊加班到很晚,他摁了內線電話說要再來一杯咖啡時,才想起助理已經下班了。靠進椅子裡閉目休息片刻,他起身在電腦上新開了一個頁面,那是一個預訂各類名酒的網站。
韓弘煊憑著記憶,把自己曾在蘇翎那裡喝過的各種高度酒都下單了一遍。兩天後,他去了一趟恆盈苑,兩大件快遞紙箱堆放在蘇翎家門口,韓弘煊拆封以後取出裡面的酒瓶,一瓶一瓶又放回酒櫃裡。
當晚他就在恆盈苑住下了,缺少酒精的麻痺,入睡始終有些困難。韓弘煊去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