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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的骨灰柩暫存在殯儀館，明日便要啟程回鄉安葬。

來茴回了南嶺別墅，書房裡沒有清香的薄荷茶，連杯白開水也沒有，她坐在周于謙對面，隔著一張寬大的書桌，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遠遠不止的，哪怕幾日前，她還坐在周于謙的腿上，和他一起玩線上遊戲。

這幾日，也許會讓他們錯過彼此一生。

&ldo;我要求終止合約！&rdo;她公事公辦的口吻。&ldo;未完的兩個月的報酬以三倍賠償，你可以直接扣除！&rdo;

周于謙毫不意外，靈堂上的所聞所見，足夠他猜出她下步會做什麼。&ldo;賠償不用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rdo;

&ldo;什麼要求？&rdo;

&ldo;陪我過完除夕！&rdo;他轉動手上的原子筆，筆頭是隻透明小熊，這是來茴逛街時買的，買了一整筒放在他的書桌上。

&ldo;請周董事長不要強人所難，你明知道除夕我不可能回到a城！&rdo;

&ldo;不一定要在a城！&rdo;

她深吸了口氣。&ldo;你認為我在為家母的守靈期內還能過除夕麼？&rdo;

&ldo;是不能！&rdo;周于謙頓了頓道：&ldo;那就等你守靈期滿後陪我一個星期吧！&rdo;

&ldo;恕難從命！&rdo;她霍地起身。&ldo;看來是談不下去了，若周董執意要為難我，那我只好什麼都不要了，如果你執意要我賠償違約金，對不起，你可以請律師告我，反正我孓然一身，錢是沒有的。&rdo;

說完，她摔門而去。周于謙&ldo;啪&rdo;地折斷手中的筆，她為什麼要這麼倔強？非要一個人強撐著，依賴他不行麼？還是在她心裡，他是那麼的靠不住？

換了只鋼筆，他掏出支票，寫了個數字，追出門外，在客廳門口拉住她。&ldo;真的要離開我？&rdo;

來茴低著頭不說話，沉默算是回答他了。

他把支票遞給她，拉她的手卻沒鬆開。&ldo;是不是恨我？&rdo;

來茴搖頭。&ldo;你沒有讓我可以恨的。&rdo;

&ldo;那你答應我，會回來！&rdo;他在哀求了，他心裡也承認了，這是哀求。

仍是沉默，她垂頭盯著腳尖。&ldo;我該走了！&rdo;語畢，她迫不及待地轉身。

剋制了許久，忍耐了許久的他，驀然間失了理智，捏住她肩，他用了很大的力，衝著怒吼道：&ldo;即使我他媽的說我愛上你了，說我要娶你，你還是要離開是嗎？&rdo;

盛怒的他沒察覺到嬌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也沒看到她又咬住了唇，待他平靜下來時，聽到的也是平靜無波的回答。&ldo;周董事長，我只是個一無所有的普通女人，手上的這麼點兒財產都是你給我的。&rdo;她抬頭，和他對視。&ldo;所以，我只想活著，好好地活著！&rdo;

他放開了她，她都那樣說了，他還能不放開嗎？

身後，是空洞的別墅，豪華而冷清的，甚至沒有一點溫度，這屋裡唯一的溫暖已走到路燈下，瑩白色的燈光照著她纖細的身影，風掃了枯葉落到她的腳邊，她背對著他，所以，他仍是看不到，她咬破嘴唇了。

冬夜的海風潮濕陰冷，她扯緊圍巾，用力過度勒疼了脖子，咳嗽幾聲，咳出了星星點點的淚花，于謙---

你又怎麼知道我心裡的企盼，我心裡的痛。企盼你在深夜裡還能低喚我的名字，痛的是，往後的夜，我會一直一直喚著你---于謙，于謙，于謙！

插pter 54

李月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