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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看見裴茉唇邊彎了一下,從窗子裡伸出手來,手心朝上。
遞給他一瓶牛奶。
他目光停了一秒,抬手接過。
女孩望他時的眼眸明亮,裡面帶著笑,「涼了就熱一下,你也別將就。」
陵城很大,昨晚和今早,這樣未期然卻短時間的偶遇了兩次,禹景澤不太信緣分,這一刻卻不由得分了下神。
腳下停了片秒,才走開。
回到車裡,前方的路已經暢通,車子開了一會兒,小林接到江老爺的電話。
禹景澤那瓶牛奶擱在旁邊,手指捏過一頁檔案,低著眼,耳邊傳來前座事無巨細地匯報著一個他隨手給早餐的小事。
小林帶著藍芽耳機,跟電話裡的老人笑呵呵講述:「對,禹總特別有眼力見,把自己的早餐給了裴小姐,然後裴小姐還給了禹總一瓶牛奶。」
小林:「什麼?老爺您問是什麼樣的牛奶瓶?」
小林掃一眼後視鏡,「是玻璃瓶。」
聽過電話裡的話,小林對後面恭敬地語氣說:「禹總,老爺說讓您牛奶喝完後,記得把瓶子留著。」
禹景澤掀起眼皮。
小林露出笑:「老爺說當年和老夫人訂婚前,他把老夫人送他的東西都留著,連吃完的花餅盒,老爺都保管的好好的。」
「後來被老夫人知道了,當天就和家裡定下了和老爺的婚期。」
禹景澤扯唇笑了下,散漫道:「難怪以前外婆總埋怨,她年輕時太好騙,輕易就被外公哄了去。」
小林:「……」
車子在路口停下,停的不太穩,皮座上的牛奶倒了,小圓瓶子緩緩滾到了禹景澤的腿邊。
貼著他。
溫熱熱的。
—
練了一天舞蹈,平時還覺得時間不夠多,這一天卻好像格外的漫長。
日落又日出,週一清早裴茉醒的早,上午的十點鐘有課,宿舍裡同學都出去吃早餐了。
她坐在床邊,撥通了電話。
響了幾聲,電話裡年輕男人清越的聲音傳來,「餵?」
裴茉輕聲:「是我。」
男人那邊很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他低沉的嗓音:「我知道。」
裴茉心絃微動,捏著手機,開了口:「結婚的事,我考慮好了。」
另一邊江氏辦公大廈頂層,諾大的會議室裡,坐在最前面的年輕男人側身接聽電話,和之前會間的嚴肅不同。
此時眉眼的冷感斂起,手機貼耳邊,對電話裡應了聲:「好。」
眾人在進行到一半的會上,注目又自覺地禁聲。
這對位平日行事嚴厲,殺伐果斷的集團繼承人接電話時流露出的溫和,驚訝而意外,但面上都不顯,全部規矩地靜等。
聽電話裡女孩安靜了幾秒,他主動問:「吃早餐了麼?」
「一會兒就吃。」女孩乖乖地回,也問他:「你呢?」
禹景澤:「也吃了。」
女孩輕細的聲音好像笑了一下,而後懂事地說:「那我沒別的事了,不打擾你了。」
「等一下,」他一聲低笑從喉間溢位,認真道:「是不是忘了件事?」
裴茉溫吞:「什麼事?」
禹景澤提醒的語氣,笑問:「我們哪天去領證,你還沒告訴我。」
……
當天晚上,禹景澤回了一趟江家宅邸,跟外公說了一聲結婚的事,老人高興得不行,整頓晚飯期間都眉開眼笑的。
吃過飯,江老爺子去客廳裡,忍不住給裴家老兄弟去了電話,商量孩子們的婚事。
禹景澤在書房裡簽檔案,小林給他端來一杯溫茶,喜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