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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買些旁的花草回來吧,把這園子添的更滿些,彼時咱們一道乘涼也舒適。”
“只是選什麼好?”
“茉莉?或是玉蘭?要不然還是茉莉吧,清香又能驅蚊。”
祁北南依舊徐徐說著,像個喋喋不休的老夫子。
半晌,他見蕭元寶也沒答自己的話,不由得垂眸看向涼椅。
“小寶。”
祁北南小心翼翼的喚了聲。
涼椅上的人輕閡著眸子,兩扇睫毛在眼瞼上落下了片陰影。
他神態輕和,像是睡著了一般,只是安靜的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生氣。
代為應答祁北南話的,只有園子裡沙沙的風聲。
祁北南手中的扇子驟然墜地。
他心知肚明,今日種種皆已是迴光返照,可當事實真擺到了眼前,卻還是失了神智。
噩夢終究成了現實。
祁北南屈跪在地,臉埋在涼椅間安然躺著的蕭元寶的胸口,他後脊顫動,嘴間喃喃哀求。
“小寶……
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我再沒有家了……”
日色依然明麗,竹影婆娑起舞。
那一年,那個午後,年僅二十餘的蕭元寶,化作一縷夏日裡撫過鬢角的風,飄走了。
……
噼裡啪啦扎炮竹的聲響穿過弄堂,越過白牆青瓦,落在了屋室之人的耳朵裡。
時逢年節扎炮竹,驅趕年獸以祈來年之福;壽辰婚娶扎炮竹,是以添喜慶熱鬧的氣氛。
而人離世,也一樣是會紮上一串炮竹的。
祁北南自而立年起,便再聽不得炮竹聲。
那炸裂開的炮仗,激盪的聲響,總會將早已是死水一樣的心剝開。
迫使他憶起那個人故去時,宣天的鑼鼓炮響。
縱使已過去許多年,彼時彼刻讓他跪倒在地的心緒,卻還是能再次灌滿他的四肢百骸,抽走所有的力氣,清晰的似乎事情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在三十歲後的很多年裡,他近乎麻木的輾轉奔波,為皇帝排憂解難。
他是百姓愛戴的父母官,是朝廷信重的功臣,沒有人敢在他眼前扎他不喜的炮竹。
而當明晰的炮仗聲再度傳盡耳朵時,祁北南不得不訝異,訝異何處來的炮竹聲。
他微微思索後,便已瞭然,或許這串炮竹是為他而放的。
他老了,兩鬢斑白,滿目瘡痍,在病榻上躺了有些光景。
意識清明時,曾囑咐一屋子的門生,說自己死了也可以為他放上一串炮竹的。
他這年歲,這身體,躺著躺著忽的死了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也並不惋惜,反正在那個人離開的那一年,他早便對這塵世間沒了多少眷戀。
只是這人死以後,怎麼還能聽見為自己放的炮竹聲呢?
祁北南不得其解,胸口因聽到炮聲熟悉的悶痛,促使他習慣性的抬手捂住。
當手掌貼到胸口時,他忽而睜開了眼睛。
霎那間,他驚心的發覺,自己竟處於一間幽暗的小室裡,臥在張小小的木床上。
藉著紙糊的小窗透進來的一些昏暗光亮,他看見了一張泛著舊氣的長桌。
上頭堆疊著高高的幾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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