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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時,素有吃的簡易家常菜。
祁北南擦乾手,坐到桌前,眸中有水光閃動。
他不敢抬頭看向蕭元寶,語氣有些凝澀。
“我早想吃雪菜了,灶上總不做。”
蕭元寶正欲開口與他說話,卻忍不住喉嚨的咳嗽。
他連忙用帕子掩了嘴,剋制的輕咳。
帕子再從嘴邊移開時,上頭卻多了朵刺目的血色海棠。
他鎮靜的把帕子捏緊放進了袖子裡,抬手止住欲輕撫他後背的人,轉柔聲道:“那今兒多吃些,我以後常給你做。”
“這雪菜甕的好,是城北吳家鋪子的。還是頭次在他們家買,看看味道如何,要是好,往後就在他們家買。”
蕭元寶往祁北南的碗碟裡夾了一筷子雪菜筍尖,筍掐了尾,餘下的半截格外的脆嫩。
祁北南連菜帶飯一併用了,飯菜一如往常的可口,他卻味同嚼蠟:“味道是不錯,不過比以前咱在磷州時自甕的還是差了些。”
蕭元寶道:“那得了空買些新鮮的青菜咱自甕,我見灶上有兩口大空罈子沒用呢。”
祁北南心中知曉或是不會再有這空了,可聽到蕭元寶說起這些,他總覺著日子還是一樣的安樂:“好,到時我與你一併去。”
蕭元寶笑:“你才升了職,哪得閒去辦這些瑣事。”
“農桑是生計大事,吃喝是最要緊一環,怎能叫瑣事。便是不得閒也得擠些閒出來,更何況我喜歡與你一起去買菜。”
“行~都依你。”
蕭元寶思索道:“不過得尋個休沐的日子去,早起上菜市才能選得新鮮的,下值過去餘下的菜都不好了。”
祁北南夾了一箸兒菜放在蕭元寶碗裡:“這幾日都休沐,豈不是正合適。”
兩人相視一笑。
於是也不顧忌什嚒飯桌上的禮數,說著這三日休沐要吃什麼,買什麼,用什麼等瑣碎的計劃,吃了好一會兒子的飯才將事情定下。
飯罷了,食困,便躲到後院兒裡頭乘涼消暑去了。
午後日色明烈。
後院兒裡貼牆站著的芭蕉,葉大蔥綠,兩排翠竹弄著斑駁的影兒。
祁北南給躺靠在涼椅上的蕭元寶緩緩打著扇子。
兩人一同瞧著亭中置的一缸碗蓮冒出的豔麗花骨朵兒。
“說是南方的品種,極易開花,先時在街上瞧見葉黃枯焉兒我原還不信。”
蕭元寶偏頭看向祁北南:“葉黃枯焉兒的,那你作何還帶了回來?”
“瞧著是個老嫗擺的攤子,便花了幾個銅子兒買了一株,想著帶回來反正給你拾騰。”
蕭元寶眼睛微彎。
“我哪裡收拾得來什嚒花草,不過也是喚人取了水給養著,它倒是會長。”
“你說不會,我們搬來這園子時後院兒裡只幾座生些狗尾草的假山和一汪臭水,如今水清花紅,哪裡是不會的樣子?”
“祁大人一貫會夸人。”
蕭元寶望著青蔥的夏色,與祁北南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
雖是已相伴近十年,他想,這般午後,這樣的日子,當真是一輩子也過不夠的。
京中不少官眷都笑話他不通詩書,大字不識,是個愚人。
可恍然間,他好似明悟了書頁上長廂廝守這四個字沉甸的美好祝願。
他嘴角含笑的想著,他應當也並非那些人口中那般愚鈍的,想明白了,胸口鬱著的一層厚厚的霾倏爾間就散開了。
只是不知怎的,身體卻有些虛浮,不知是不是睏意上湧,覺得睏倦的好生厲害。
若他能早想得通透,少思少想,許也不會讓本孱弱的身子走上今天這步。
“過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