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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一曲既終,他再次謝幕,退入鮮花與掌聲深處。
表哥待觀眾散盡,取出一個鐲子遞給唐琪:&ldo;妹妹,他讓我還給你。&rdo;
冰種,飄綠,是唐琪曾經魂牽夢縈的翠鐲。
唐琪接過,一雙淚眼望向中庭舞臺一側的巨幅海報,那上面繪有今晚演出的名旦麗影,眉眼盈盈,巧笑倩兮。
海報上除了義大利文的介紹,還印著糙書的他的名字:
岑綠萼。
訪翠記:一生
文/米蘭lady
他舉目望庭中初夏的牡丹,只覺她頗似這國色天香的花,芳華盛極,卻已開到荼蘼。
上闋:少年聽雨歌樓上
崔瑋寓居東都城郊護國寺,抄經間隙偶見裴夫人。彼時她額繪蕊黃,鬢貼金蟬,天碧羅衣拂地垂,二指拈著一柄輕羅小扇,有一搭無一搭地揮動著,正緩步於園中賞牡丹。感覺到他在看她,她慢回嬌眼,盈盈一笑,秋波瀲灩。
崔瑋手一顫,剛寫好的經卷便滑落於地散開,風旋即將經卷吹至院中。她徐徐走近,伸蓮足踢開經卷懶洋洋地看了看,再回顧簷下崔瑋,含笑道:&ldo;公子這字寫得好。&rdo;
崔瑋面紅過耳,向她長揖:&ldo;夫人謬讚。&rdo;
他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仕途渺茫,雲遊四方,盤纏將盡,便居於寺中抄經度日。而她衣飾不俗,崔瑋只聽僧人提及她是前來進香的東都貴夫人,卻不知出自何等名門。
這一日都在魂不守舍中度過,眼睛悄悄瞄她,而一旦她轉眸看他,他便慌忙移目,假裝在看壁上彩繪園內花。終於她諸事禮畢,即將啟程,他凝視她的背影,雖覺失落,卻亦有一絲如釋重負的解脫感。未料她卻在上車前掀開帷幔紗幕深看了他一眼,微笑似道別,他如罹雷殛,不自覺地朝她的鈿車移步,開始亦步亦趨地追逐她的繡轂香塵。
陌上芳糙惹煙青,落絮隨風白,他不時揮袖拂之,跑得氣喘吁吁。裴夫人窺簾看見,命暫緩行車,讓侍女問崔瑋:&ldo;公子為何一路相隨?&rdo;
崔瑋紅著臉道:&ldo;我……醉了。&rdo;
侍女奇道:&ldo;寺中並無酒水,公子豈能飲醉?&rdo;
崔瑋垂目道:&ldo;是這鈿車香風,燻人慾醉。&rdo;
但聞車中一聲輕笑,裴夫人褰簾薄露半面玉容,對他道:&ldo;上車。&rdo;
她在東都的家玉鉤翠幕,麴院水流,儼然是朱門繡戶,卻沒有男主人。
&ldo;我的夫君,十年前就離我而去了。&rdo;她淡淡提及。他也沒有多問,隨她步入香閨,聽她溫言巧笑,共展鳳屏鴛枕。
他有一個佩戴了二十餘年的桃狀玉墜,桃形上方刻有一蝙蝠,取福壽之意。幼時體弱,有高僧以之相贈,他戴著身體漸好,便貼身戴到如今。她很喜歡,枕蓆間,她柔軟的唇一遍遍滑過玉墜。
吟詩作畫,賞春品香,起初幾日過得宛如神仙眷侶,但他很快發現自己並非她的唯一。許多達官貴人常來探訪,她亦逐一接納,多則高朋滿座設玉筵,少則通宵秉燭徹夜談。
他對她與貴人們的關係頗有疑問,旁敲側擊地向她的侍女打聽,侍女看他的眼神帶有不屑與嘲諷的味道:&ldo;老爺過世早,夫人若不靠諸位大人扶持,怎能維持偌大家業?要她不與他們往來,難道公子能從旁相助嗎?&rdo;
他的臉火辣辣地疼。
從此他變得異常沉默。一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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