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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若是一刀下去,犯人沒死怎麼辦?&rdo;
劊子手大哥聲如洪鐘,中氣十足:&ldo;那說明此人命不該絕,按照規矩應該無罪釋放。&rdo;
&ldo;唔&rdo;我點點頭。
劊子手大哥接著說:&ldo;不過你不用想了,我幹這行二十幾年,還從未失過手。&rdo;
啊呸,真討厭,讓人家憧憬一下也不行啊。
天氣有些悶熱,我抬頭看看灰濛濛的天,說:&ldo;老子都要死了老天也不賞個好臉色,這雨倒是什麼時候能停?&rdo;
劊子手說:&ldo;兄弟,這是上天憐憫你。你的事情在京城都傳開了,得虧今天天氣不好,不然街上指不定多少人來看熱鬧。你想想看,這麼多人看著你死,你心裡舒服?&rdo;
我點頭,咧嘴一笑,道:&ldo;大哥說的是。&rdo;
劊子手說:&ldo;不過兄弟,我還是頭一次見著像你這樣上刑場的。你怎麼現在還笑的出來?&rdo;
我說:&ldo;我赤條條孑然一身從來出來,也將赤條條孑然一身往去處去。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rdo;
監斬官往遠處挪了挪步子。
劊子手大哥豎起大拇指:&ldo;小兄弟看的透徹,大哥佩服。&rdo;
我繼續咧嘴笑:&ldo;大哥,你待會下刀的時候利落一點,別不小心卡殼了,弄得這腦袋要斷不斷的,我還要多挨一刀,挺疼的。&rdo;
劊子手說:&ldo;小兄弟放心,我保證一刀下去,立馬身首異處。絕不二次加工。&rdo;
我抬起爪子擺出招財貓的姿勢:&ldo;多謝,多謝。&rdo;
轉眼看見監斬官蹣跚挪到刑臺外面去了。
又跪了一會,我打了十幾二十個哈欠,強撐著眼皮問劊子手:&ldo;好睏啊。大哥,怎麼還沒開始?&rdo;
劊子手抽抽僵硬的面部表情,道:&ldo;小兄弟,你就這麼急著去死?&rdo;
早死晚死不都是個死麼?有什麼分別?
我往旁邊一倒,說:&ldo;大哥,我打個盹先,待會開始了再叫我。&rdo;
劊子手扯我耳朵:&ldo;馬上就要長眠不起了,你現在還睡什麼?&rdo;
也對哦。
一陣風颳到了兵器架子,各式兵器落地,乒桌球乓,不錯,還有交響樂,要是再來個女高音高歌一曲就完美了。
只聽見監斬官大嗓門一吊:&ldo;時辰到,行刑!&rdo;
開始吧,開始吧,早不耐煩了。
我說監斬官大人,您是不是練過飛到,不然這令牌怎麼可以穿過雨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頭上?您存心的吧。
令牌在我頭上彈了一下落地。
帷幕緩緩拉下來,我被四方白布隔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看不見外面的一切,只有細細的雨落在我的脖子上,滑進我的衣服裡。
劊子手一口酒噴在刀上,胳膊上的一塊塊肌肉鼓起,高高掄起砍刀。彷彿只是一剎那間,他手裡的刀劃過優美的弧度,刀鋒閃過,亮得刺眼。
曾有人問我,如果可以選擇,你希望自己是什麼?我當時沒有回答,因為我沒有答案。
是啊,如果有選擇的權利,我希望自己是什麼呢?
哲人?詩人?學者?科學家?藝術家?
這些似乎都不是我想要的。
人往往就是這樣,沒有選擇的時候總是抱怨,而面對選擇時卻始終迷茫。
而今,面對這近在咫尺的死亡,我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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