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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嗎?&rdo;

哈利回頭，看見一名女子露出毒蟲的眼神。

&ldo;是你，對不對?你是不是代替史奴比來的?我現在就要來一管，我已經……&rdo;

&ldo;抱歉，&rdo;哈利插口說，&ldo;你要找的人不是我。&rdo;

女子看著哈利，側過頭，眯起雙眼，像是在判斷哈利是否在說謊：&ldo;對，我在哪裡見過你。&rdo;

&ldo;我是警察。&rdo;

女子怔了一下。哈利吸了口氣。女子的反應很慢，彷彿這個資訊必須繞過燒焦的神經和毀壞的突觸才能到達目的地。接著，哈利所預料的恨意在女子眼中點燃暗淡的光芒。

&ldo;你是條子?&rdo;

&ldo;我以為大家都已經說好，你們這些人應該待在普拉塔廣場才對。&rdo;哈利的視線越過女子，射向歌手。

&ldo;哈，&rdo;女子說，在哈利面前挺起腰桿。&ldo;你不是緝毒組的，你上過電視，殺過……&rdo;

&ldo;我是犯罪特警隊的，&rdo;哈利抓住女子的手臂，&ldo;聽著，你在普拉塔廣場可以拿到你要的東西，不要逼我把你拖進警局。&rdo;

&ldo;你管我。&rdo;女子掙脫哈利的手。

哈利揚起雙手：&ldo;告訴我你不會在這裡交易，我就放過你，好嗎?&rdo;

女子側過頭，無血色的薄唇微微緊閉，似乎覺得現在這個狀況很有意思：&ldo;要不要我告訴你，為什麼我不能去普拉塔廣場?&rdo;

哈利靜靜等待。

&ldo;因為我兒子在那裡。&rdo;

哈利的胃一陣翻攪。

&ldo;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你明白嗎，條子?&rdo;

哈利看著女子挑釁的面孔，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ldo;聖誕快樂。&rdo;他說，轉過身去。

哈利把香菸丟進一團褐色冰雪中，走開了。他希望擺脫警察這份工作。他沒看見迎面而來的路人，路人都低頭看著藍色的冰，彷彿良心受到譴責;他們也沒看見哈利，彷彿他們雖然身為全世界最慷慨的民主主義國家的公民，卻依然感到羞愧。因為我兒子在那裡。

哈利踏上弗雷登堡路，來到戴西曼斯可公立圖書館旁，在一個門牌號碼前停下腳步，他身上帶著的信封上草草寫著的就是這個門牌號碼。他仰頭望去，看見外牆最近才漆上灰黑兩色，簡直就是塗鴉藝術家的春夢。有些窗戶已掛上聖誕裝飾，裝飾品的輪廓映著柔和的黃色燈光，窗內看起來是溫暖安全的家。也許確實如此，哈利逼自己這樣想。之所以用&ldo;逼&rdo;這個字，是因為一個人在警界工作十二年後，很難不受到影響，而對人性產生蔑視。但他的確在努力對抗這種影響，至少我們應該給他掌聲。

他在門鈴旁找到名字，然後閉上眼睛，試著尋找恰當的字句，卻找不到。那女子的聲音依然縈繞在他腦海中。

&ldo;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rdo;

哈利放棄了。這些難以說出口的話是找不到合適的表述方式的。

他用拇指按下冰冷的金屬按鈕，屋內某處響起鈴聲。

約恩&iddot;卡爾森上尉的手指離開門鈴按鈕，他將沉重的塑膠袋放在人行道上，朝公寓正面抬頭望去。這棟公寓看起來像被輕型火炮轟炸過，大片灰泥剝落，二樓有一戶被燒毀的公寓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剛才他走過頭了，沒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