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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默,喻勉是寡言慣了,左明非則是一時不知說什麼。
好半晌,左明非才又出聲:“喻兄…”
喻勉聽他沒有後文,索性側臉看向他,只見左明非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嘴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線,擠出了唇下的一對梨渦。
喻勉的目光落在他那對梨渦上,冷峭的眼神一時鬆動,順著他問:“你要說什麼?”
“我…”左明非不自覺地拈動指尖,好在藏在衣袖中,倒也看不出他在侷促,“我還是送送你罷,”他說:“好歹,好歹…相識一場,你幾時離開?”
喻勉:“現在。”
“現在?”左明非訝然提高語調。
這與他平日裡從容不迫的樣子有幾分相悖,喻勉下意識多看了他一眼。
話音剛落,左明非便聽到不遠處的馬車聲,他抬頭望去,看到一隊護衛和一輛馬車,待到馬車行近,他模糊地看到馬車燈籠上的字——喻。
這是喻勉的車隊。
他真的要今夜離開。
左明非此時才意識到,這裡不僅是白鳴岐的埋葬之地,更是離京的必經之路。
左明非心頭悵然,半晌說不出什麼,直到馬車停在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
喻勉也不說話,徑直望著左明非,他倒是要看看左明非憋了這麼半天到底在憋什麼。
等待的過程也不無聊,畢竟左明非屬於那種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的人物——如同暖玉生輝那般引人注目。
月色朦朧,長身雅緻。
兩三眼地將人掃視了遍,喻勉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察覺到喻勉的不耐煩,左明非才輕聲開口,但說的也頗為艱難:“喻兄明年便是…而立之年,如今卻孑然一身…可曾想過…”他聲音越說越低:“想過…”
喻勉心中瞭然,頗為奇異道:“你想給我說親?”
“啊…”
是,也不是。
左明非的長睫抬起又落下,正當他要一鼓作氣說出來時,便聽喻勉諷道:“你不如多為自己打算打算。”
左明非:“……”
喻勉隨意道:“也對,上京中想嫁給左大人的名門貴女不在少數,左大人自是不用愁,倒是本官要多謝左大人好意,難為你惦記著。”
“我對上京小姐們全然無意!”左明非略顯急切地解釋,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喻勉,喻勉便也琢磨出點什麼了。
喻勉眉梢微挑,沉吟:“你是看上哪一位喻家女了?”也對,兩人交情也就那樣,左明非還來送他,莫非是想讓他牽線搭橋?
“……”左明非啞然,同時又有些心灰意冷。
喻勉全然感覺不到他的心意,這又何嘗不是對他無意。
乾德二十年至乾德三十二年,這十二年的小心惦念,終是要無疾而終了。
左明非緩緩抬眸,藉著微弱的月光望著喻勉,此時他竟然慶幸喻勉讀不懂他的心意,這樣他也好直接地打量喻勉,反正喻勉察覺不出什麼。
尋常人只道喻勉囂張霸道,連聖上都要給他幾分薄面,這無非是因為他出身於九大世家之首的琅琊喻氏。
但左明非心裡明白,他喜歡的人,從年少時便是這般蕭肅孤傲,看起來不近人情,實際上…比看起來還要不近人情。
可喻勉實在是一個能臣,這也是聖上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的關鍵。
被貶在外的那些年,喻勉政績斐然,既能平外敵,又能安內政,實在是治理的一把好手,回到朝廷後,喻勉精準打擊往年政敵,上書直言朝廷痾疾,屬實有些不管不顧的我行我素。
對於喻勉的所作所為,聖上雖然口頭斥責,但行為上還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