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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七代了。”
“我聽說了,現在的犬神是四十九年前製作的吧?”
“是的,當時家母才十四歲,因此儀式是由我的外祖母來執行的。”妙子的身體似乎有些不足之症,只見她面色忽然變得潮紅,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不得不經常停下話語來調整呼吸,“但其實,現在家中的這一代犬神,並不是完美的‘犬神’。”
“完美的犬神?怎麼說?”我耐心等待她的呼吸平復,故意拖長語速道。
“按理說,製作犬神的家犬必須捱餓,只有當怨念累積到頂峰的時候砍下頭顱,才能將怨念轉化成法力,成為完美的強力犬神。這樣雖然可憐,但是作為家神卻是必須的……可是這一隻,製作過程中原本應該嚴格遵守的禁忌被打破了。”
“禁忌?被什麼人?”按照一般家神製作的準則,如果製作過程中被外人發覺,那麼施行術法的家族很可能有性命之恙。
“是家母的弟弟,已經失蹤多年的和彥舅舅。”妙子掏出手巾,半掩於衣袖後拭了拭汗,繼續說道:“聽家母說,當時和彥只有七歲,非常喜愛外祖父豢養的家犬白兵衛。當外祖母決定用白兵衛來製作犬神時,和彥舅舅不僅大哭大鬧了一場,還破壞了犬神的製作儀式——在白兵衛被埋入土中後,和彥舅舅又帶食物去偷偷餵養過它。”
“也就是說,累積怨念的過程被打斷了。”我呷一口茶,在妙子喘息的片刻插入話題,以避免沉默。出於人道之理,我無法贊同這種將生物埋在土中,活活忍受飢餓後再殺死的做法。但從家神的製作角度來看,怨念越強的家神法力越大,而這頭被救贖的白犬,反倒是不合格的殘次品了。
“是的,正是這樣。”妙子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的面色,向我欠了欠身道,“非常抱歉,我身子虛弱,經常這樣犯病,如有招待不周請高野小姐多多包涵。”
“沒有的事,如果沒對您的身體造成太多負擔的話,請再告訴我一些線索。”
“是了,剛才說到……對了,因為是偷偷進行的,所以外祖母並不知情,直到儀式完成後解剖犬的屍體,才發現胃裡居然有食物……因此和彥舅舅捱了一頓打罵,大約是氣不過的緣故,和彥舅舅第二天便離家出走,從此再沒有回來……”
“和彥舅舅失蹤後,外祖母和母親雖多方找尋,但因為一直沒有訊息,也就漸漸淡忘了此事。那頭有缺憾的犬神也因為已經移入祠堂開始供養,便一時沒有重啟儀式。所幸之後家道還算昌隆,與舊神在時無異,所以這四十多年來也就沒有再另行製作……如今家母也已去世,哥哥由於是學者,無需再依靠家族產業過活,所以在不久前賣掉了家族經營的漁場和綢緞莊……我和哥哥都不是很認同‘犬神’這種殘酷的術法,因此約定等到這一代的犬神滿五十年後,便終止供奉犬神,從此不再製作新神。可就在這幾個月裡,家中陸續有怪事發生……”
“怪事?”
“是的,先是傭人抱怨晚上聽到孩子的笑聲和奔跑聲;家中祠堂內擺放的器皿在無人移動的情況下變動位置;而哥哥的幼子,今年才六歲的洋平卻總是莫名受傷。”說到這裡,妙子的眼中露出一絲憂慮之情,“有時是被玩具裡暗藏的銳器割到;有時明明碼放整齊的餐具,卻會在洋平經過時頃刻倒下……我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生育,所以洋平是家裡現在唯一的男性繼承人,外加嫂嫂生下他不久就因病去世了,所以家裡人都格外疼愛這孩子。可如今發生的種種事件,實在讓人非常不安。”
“等一下,妙子小姐,您剛才說,家裡有傭人在晚上聽到孩子的笑聲嗎?”我打斷妙子的敘述,“那麼,會不會是洋平小少爺?”
“不會的,那會兒洋平已經睡下了,而且第一個聲稱聽到笑聲的正是洋平的保姆佳子,她和洋平就睡在同一間屋內,不會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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