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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房，每個季度只留給顧如琢這種高階客戶，掛出去要一萬二一晚上，更何況這種房間幾乎不可能被掛出。

《剪長鯨》劇組很快給他發了訊息，告訴他試鏡成功，但是劇本圍讀等等流程還要延後，因為男一號還需要更換。

劇組方打來電話，態度也變化了不少：「你也可以來試鏡現場看一下，有沒有覺得合適搭戲的演員？還有你確定只演這個配角是嗎？現在男一號也空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程不遇說：「不用了，謝謝各位老師們的照顧。」

顧如琢沒有跟他同行。

他臨走前，程不遇看見那個女經紀人梁靜走過來，神色匆匆：「醫院那邊的訊息……」

隨後的事情，程不遇就沒有聽見了。

他這個月的直播時長已經完成，新的劇本已經完成，程不遇呆在酒店裡，忽而不知道做些什麼。

他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擰開浴池的開關，等浴池中盛滿一池熱氣騰騰的水後，他緩緩滑入池水中，順著水深沉降。

熱浪翻湧，滾過四肢百骸，安撫著他白天的虛脫，出戲時噩夢的餘韻仍然時不時地會爬上他的脊椎，但很快又被熱氣壓下。

程不遇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他伸手拿起手機，想要看看有沒有錯過什麼訊息。

新聞app忽而彈出一條推送：「國寶級戲曲表演藝術家病危！顧如琢深夜陪護……」

程不遇怔了怔，他點了一下，但手上沾著水，沒能點進去，反而讓這條訊息彈走了。

他於是放下手機，將自己在水中沉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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