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顧如琢仍然沉默。
演員出不了戲這件事很常見,哪怕一些演技並不出眾的演員,在搭過cp戲份之後,因戲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能被挑中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會帶有一點角色特質,cp角色之間互相有吸引力,也很常見。
片場一夜情,主演之間發生的是最多的。甚而還有修成正果的。
「出不了戲,你就跟他走?」
半晌後,顧如琢的聲音放鬆下來,很顯然覺得這個解釋聽起來比較舒服。
至少比「程不遇主動勾引我的」這個說法舒服很多。
他平時的那種懶散再度浮現出來,「那也是夠麻煩的,你這個傢伙。以後長個記性,別什麼不明不白的人都跟他接近,知道了嗎?」
程不遇沒有說話。
他其實不是不知道這回事,甚至他很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但是入戲的那種體驗令他無法抗拒。
會不會出事,什麼時候會出事……他或許想過,但是他仍然無法停止這種追逐。
自從高中之後……自從那長達兩年半的的戀愛遊戲之後。
顧如琢把他轉回來,湊近了,偏頭檢視他脖子上的咬痕。
沒見血,但是牙印很深,程不遇的肌膚本來就白,白皙的肌膚之下隱約可見淡青的血管,因此有什麼痕跡留下來,都會很快泛起紅色,十分顯眼。
如同對獵物的一個標記。
「疼不疼?」他替他吹了吹,聲音無波無瀾,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眼底微微帶上了一點笑意。
程不遇躲了一下,他垂下眼,是忽然察覺他們現在的距離,好像有些不妥:「不疼的。」
「好。」顧如琢鬆開他,聲音冷定,「從今以後,你進出片場,我會讓人全程陪同,你是我的藝人,下次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程不遇抬起眼,一雙眼望著他,烏黑靜美,仍然有些微微的茫然。
顧如琢望著他,忽而覺得他還是像高中時的那個樣子:呆呆的,冷冷的,戳一下動一下——或者戳一下也不會動一下。
那時程不遇剛進他家門,行李只有一個破舊的女款行李箱,外邊下著雨,帶他來的人走了,程不遇站在門邊往裡看,面對著一個陌生的、空蕩蕩的別墅大廳,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時他端著茶杯在二樓樓梯口看他,過了好一會兒後,他走下去,把茶杯放下,對他說:「進來啊。」
後來他再也沒見過程不遇那個女款的黑色箱子,但他大概知道那是程不遇的媽媽留給他的遺物。
程不遇的鋼筆,每晚就躺在那個行李箱裡,被擦得乾乾淨淨。
那時清明節,敬城本地的習俗就是過年、清明祭祖上墳。
金琳沒有子女,顧如琢很顯然不可能作為子女被刻上墓碑,但每一年,顧如琢都雷打不動地去,給自己的兩位母親上墳。
其他人都知道他親生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而金琳和他一起外出出事之後,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相關的話題了。
「年關我們都出去掛清掃墓,那個程不遇怎麼辦?」他聽見大人們背著他議論,「那個小孩一個人在家。」
「他也去不了啊,程家不可能讓他去祭祖的。」
「對了,他媽怎麼死的?聽說是自殺?」
「對,是自殺,聽說死法讓人瘮得慌,那個小孩跟著性格也出問題了。」
「嘖,也是造孽。」
那年清明,程不遇於是一個人呆在他家裡。
那是第一年的清明。
因為這一出,程不遇沒能馬上回別墅,顧如琢臨場給他定了酒店房間,隨後找了人保護他。
程不遇無法反對,也不太有理由反對——五星酒店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