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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仲謀皺著眉頭,心疼地拍拍女兒哭得顫抖的背。
今天他去了東宮,本打算由太子出面,向皇上進言,在明日指婚的詔書頒下來之前,讓恆昌帝把女兒指婚給太子。但是太子的態度讓他大為意外,甚至可以說是始料不及。太子卑鄙的嘴臉和讓他憤怒不已的話還在耳畔——
「指婚給老九也是好事,淑媛入了老九的床圍,正好替孤好好盯著他,以防儲位生變。老頭子看著不愛搭理他,其實心裡怎麼想誰知道?還有比床榻更近的地方嗎?你放心,老九最愛花街柳巷,不在意什麼名節,說不定還很喜歡淑媛嘗過人婦滋味呢。」
簡直……簡直是始亂終棄的禽獸言行!錢仲謀當時聽到太子的說法氣得眼冒金星。
兩年前,太子南巡時,住在錢仲謀府上,一眼相中了錢淑媛,兩個人居然作出私下親暱的事情來。當時,太子要把錢淑媛帶回東宮,並許諾再三等她及笄之年,會要求恆昌帝指婚給她,直接做太子妃。
私相授受,已經是極大的惡行,錢仲謀當即回絕了太子,並且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但是無奈太子的光環,把錢淑媛的少女芳心迷惑了,她聽說太子要帶她走,就立即明志,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否則就出家為尼。太子又許下很多聯姻的好處,錢仲謀無奈應允了。
當然,能夠與太子結黨,聯合杭南士紳與儲君在京城的力量,錢仲謀這兩年來他也的確撈到了豐厚的好處,連恆昌帝都不得不重視他、提攜他、籠絡他。
錢仲謀一生老於世故,深謀遠慮,惟獨女兒是他的軟肋。兩年過去,太子對於給錢淑媛討名分的許諾,似乎是拋於腦後了。錢仲謀本來對所謂太子妃的許諾也不曾抱有期待,只想等到自己位極人臣權勢滔天,逼迫太子不得不迎娶錢淑媛。但如今聖上要亂點鴛鴦譜,破壞了他的整盤計劃。他得到了訊息情急之下,顧不上避嫌,第一時間就去了東宮,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奇恥大辱。
太子鄭湧,真是無道荒唐,毫無擔當!國家交給這樣的人,將會成為什麼樣子?!但錢仲謀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國家大事,門庭之內已經火燒眉毛——錢淑媛告訴她,剛才太醫把脈,她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錢仲謀一屁股坐在女兒閨房的秀墩上。
「父親,是女兒任性妄為,太子殿下如果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態度會變的吧……」錢淑媛還有一絲僥倖。
「哼!從此以後,不許再提這個人!為父……再想想辦法!」錢仲謀一臉憤怒和無奈。
該怎麼辦呢?
正想著,管家通傳,平安和留在臨河縣的親衛回京了,還綁回來兩個賊人,其中一個是醜陋的老太太,另外一個是她的兒子。
錢仲謀的愁容瞬間煙消雲散,他突發奇想,或許有一步險棋,可以解開今日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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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婆婆和金三本以為進京以後,會被下大獄,卻沒想到被關進了一處大官邸的暗室。錢仲謀沒有親自出馬,讓平安代為審問,還沒有用刑,金婆婆就供出了買走小院兒的人,是京城來的大買家,隱約記得那個地方叫什麼厚山。
「厚山茶敘!」錢仲謀眼睛一亮,馬上吩咐平安:「帶著府上身手最好的人手,今晚就去捉人,亮明身份,如遇到阻攔可以動手,不用有所顧忌。」
錢仲謀仔細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要問清楚,這個女子有沒有見過客。」
平安應諾,但是想了想說:「沒有官府的逮捕令,直接拿人,厚山的鴇母會不會不放人?這種地方往往有些人脈。」
錢仲謀眯起老奸巨猾的眼睛,讓平安側耳過來,交代平安:「到時候你就這麼說……」
「是!」平安得令,立刻趁著夜色就去了厚山茶敘。
夜幕降臨,厚山茶敘正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