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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路上,拽著他衣袖,攔在他身前道:“我以後再不捉弄你了。”他停了腳步,無奈地道:“我沒有生氣。”他的表情讓我心中一鬆,忙放開他衣袖,讓開路。
他繼續大步而行,我在側旁快步跟著,問:“那你幹嗎剛才一句話也不說?”他皺著眉頭,道:“我很渴。”
我知道我不該笑,可是隨他走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低頭‘吭哧,吭哧’地壓著聲音笑起來。他盯了我一眼,我忙咬唇忍住,可不多久又笑了起來,他沒再理會,自顧快步而行。
看到前面的太監,我忙叫了過來, 笑著吩咐:“趕緊端杯茶來,跑快點!”他大步快跑而去。我向四阿哥行禮告退,笑道:“王爺等茶吧!應該很快的。”他蹙眉揮揮手,我笑著轉身而去。
到晚間睡覺時,躺在床上仍然想一回,笑一回。待笑累了,人也沉沉睡了過去。第二日起床後,玉檀笑看著我說:“很久未見姐姐心情這麼好過,連眼睛裡都是笑意。”我問:“有嗎?”玉檀點點頭。
忙開啟鏡匣一照,真是眉梢眼角帶著笑意。我上次眉眼俱笑是什麼時候?久遠地我都不知道從何想起。
………
盛夏早已過去,太子爺的脾氣卻沒因暑氣消散而緩和,反而越發急躁。我想到他至死的囚禁生涯,頗多感慨同情,可轉而一想他若不被囚禁,我恐怕就要嫁給他,讓我在嫁他和他被囚禁中選擇,我毫無疑問選擇後者,又覺得自己的感慨同情很是虛偽。人總是在自己安穩後才會想起同情。
康熙和眾位娘娘、阿哥、福晉、格格們都聚在太和殿慶祝中秋佳節。當值的太監宮女各自忙碌,不當值的也聚在一起飲酒取樂共慶佳節。
我提著食盒,本想回屋,臨時突然改變主意,想著現在的御花園肯定沒有人,幾株桂花又開得正好,不如索性到那裡賞月、賞桂花、飲酒,不是比自個在屋裡更好?
果然清清靜靜。涼如水的夜色中,浮動著桂花馥郁的香氣,我不禁腳步慢了下來,深深吸了幾口,正舉頭望月,一縷笛音乍起,唬了一跳。
有些詫異,誰在這裡吹笛?也不急著去尋,隨手將食盒擱於地上,背靠大樹,半仰頭看著圓月,靜品這一曲《梅花三弄》。
雪中寒梅,姿態清潔,雖無百花相陪,卻臨風搖曳、自得其樂。我心中約莫知道是誰,含著絲笑提起食盒,尋音而去。
人未到,笛音卻轉哀,彷若一陣狂風突起,滿樹梅花終被打落,再不甘心,卻也得與泥塵共處。我心中驚詫,他何時竟然有如此傷痛?忙腳步放緩,輕輕走了過去。
十三阿哥正立於桂花樹下,橫笛而奏,全無平日嘻笑不羈的樣子,神態安靜肅然。“精於騎射,發必命中,馳驟如飛。詩文翰墨,皆工緻清新,雅擅音律,精於琴笛。”這樣一個文武全才、灑脫不羈的奇男兒如何一日日捱過十年的幽禁生涯?想著眼睛有些模糊起來。
一曲未終,十三阿哥已然停了笛音,向我看來。我打起精神,笑走過去,問道:“怎麼不吹完呢?擾了你的雅興?”
十三阿哥一笑,道:“不知道是你,只覺得有人偷聽,所以停了。”
我瞟了眼一旁石桌上的酒罈,笑問:“怎麼不在殿前陪皇上,竟撇下福晉獨自跑到這裡喝酒來了?”他瞅著我手中的食盒也笑道:“只准你挑好地方,我就不能來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開啟食盒,取了兩壺酒出來,向他做了個請的姿態。他一笑,坐於石凳上,拿起酒壺就是一口。
我也坐下,拿起酒壺,和他一碰,各自仰著脖子喝了一口。十三斜撐著身子,看了會月亮,道:“很多年沒一起喝過酒了。”我嘆道:“八年了!”兩人一時都默默看著月亮發起呆來。
過了好半晌,十三側頭笑道:“難得今兒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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