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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俐齒的模樣形成極大反差,卻都不是他慣有的樣子。
記憶中,左明非始終都是端方有禮地站在喻勉身後,待喻勉回頭,溫溫和和地稱呼一聲:“喻兄。”
大俠
縱使喻勉對左家再有齟齬,也不得不承認,左家的人向來很識時務,無論是老到糊塗的左家太爺,還是如今只有八歲心智的左明非,皆深諳此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
此時,喻勉帶著一眾隨從和左明非已經上路半個月,左明非雖然偶爾耍耍小孩子脾氣,但也算聰明伶俐,不招人討厭。
車隊在湖邊休整,喻勉立在陰影中,幽深的目光虛虛地落在湖面上,高大的身影籠出一片陰影,即便不說話,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身後傳來人趾高氣揚的清朗聲調:“瞧他,又開始憋壞水了。”
喻勉話少,給人感覺陰氣沉沉的,左明非這幾日跟著他,對他這幅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左明非如今孩子心性,見到怪人怪事總免不了好奇,雖然他有些怵喻勉,但總是會用一些不威脅自身安全的言行舉止來吸引人的注意力。
凌隆一邊幫嬌氣的少爺開啟水壺,一邊低聲交代:“左公子,慎言。”
“哼,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左明非信誓旦旦之餘,還帶著幾分天真的稚氣。
喻勉緩緩側身,朝左明非投過去一個眼神。
左明非觸及那不怒而威的目光,嚇得手一抖,水壺掉落在衣袍上,水漬在淺綠色的布料上滾了滾,像是荷葉上的露珠,隨後洇溼在衣袍上。
喻勉眉心微動,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那是明晃晃的兩個字:廢物。
左明非不樂意了:“我要找我爹!”
凌隆汗顏,心道又開始了。
這幾日,只要左明非不樂意,就會吵著鬧著找爹。
喻勉冷不丁地開口,帶著幾分閒適的漫不經心:“為何是找爹?不是找娘?”
左明非抿緊嘴巴,神色莫辨起來。
喻勉等不到回答,也懶得再問。
凌隆低呼一聲,驚訝道:“左公子!你別哭啊。”
哭?
喻勉不耐煩起來,怎麼不是鬧就是哭?
喻勉回身看向左明非,正巧左明非臉上的淚珠滾過梨渦,看起來好不委屈,他一雙星眸幽怨地粘在喻勉身上,“你故意的。”左明非鼻音濃厚著控訴。
喻勉沉默良久,方道:“說人話。”
左明非用衣袖蹭著膝頭的水漬,垂眸盯著膝蓋,鼻尖抽動:“你明知我沒有母親。”
喻勉還真不知道。
世人只曉得光風霽月的左三公子是左老太爺親自教養長大的,對於他雙親的事,卻提及得甚少。
凌隆苦口婆心地勸道:“左公子,主子不是那個意思,你別難過了。”
喻勉又火上澆油地問:“為何沒有母親?你哪兒來的?”
凌隆滿臉難以置信,主子這個問題不太合適吧?
果然,左明非嘴角一撇,眼淚珠子不受控制地啪嗒掉。他並不像尋常孩童那般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啜泣,好似千般委屈湧上心頭,卻懂事得一語不發,看得凌隆一個大男人心生不忍。
凌隆低聲勸著左明非,但左明非並不見好轉,半炷香的功夫過去後,凌隆也咂摸出些意味來——左大人該不會是想讓主子哄吧?
這開什麼潑天大玩笑呢?
凌隆是跟著喻勉長大的,他當然知道自家主子有多不近人情,別說哄人了,主子不殺人就算仁慈了。
喻勉眼神懶散地瞥過左明非,他俯身撿起湖邊的一根樹枝,精準地往湖面投去,只見樹枝沒入湖水兩寸後停留一瞬,隨後便斜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