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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冷芳攜扶額。
他自認心如鐵石,卻也不是滅絕人性之人,鄭說無論嘴上如何,實際上對他很好。冷芳攜難得感到歉疚。
他不該用曖昧模糊的態度去吸引鄭說,踐踏對方的感情。
於是鄭說滿腹理論知識,歡欣鼓舞地下樓,迎來的不是牽手,不是擁抱,而是冷芳攜的道歉。
“……你說什麼?”
青年仰頭看著他,容貌昳麗,初見時的病弱氣已經褪去了,眉宇間的凜冽越發濃重。他慣常看向自己的眼神,永遠都帶著淡淡的冷。
可此刻,漆黑眼瞳像浸在銀水中的黑水丸,瑩潤生光,帶著柔和與歉意。
冷芳攜重複道:“因為身體緣故,我做出了一些讓你誤會的舉動,是我的錯。對不起。”
“??”鄭說眼睛都紅了,還剋制著不想在冷芳攜面前露出猙獰的表情,那太醜了。
他佯裝若無其事:“你想錯了吧,道什麼歉呢?我沒有誤會。”
心疼得滴血,鄭說卻還想著趕快揭過這個話題,當成一切無事發生。
冷芳攜直白地點出他試圖掩蓋的一切:“我不該讓你誤以為我對你抱有好感。”
“都說了不用道歉!”鄭說目眥欲裂。
你在耍我?把我當狗玩弄?看我傻乎乎地獻殷勤,是不是很高興?!
大喜大悲大怒,情緒劇烈起伏,腦內盤旋太多疑問和口不擇言的話。有那麼一瞬間,鄭說想掐住冷芳攜的脖子,聲嘶力竭地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但一對上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眸,極端情緒瞬間就隱沒了。
他捨不得這麼對待冷芳攜。鄭說悲哀地想。
哪怕被耍了,他也說不出任何誅心之言。
極端憤怒的時刻很快過去,緊繃如岩石的面龐抖了抖,漸漸地,理智迴歸。
換個角度想,冷芳攜沒有繼續耍下去,而是良心發現告知他,甚至那麼誠懇地道歉,那麼坦然地接受可能迎來的憤怒。
他這麼弱小,又如此聰慧,怎麼會想不到萬一鄭說愛而生恨,對他施加暴力的情況?即便如此,他還是說了。
這難道不意味他對自己的在意嗎?
這並非是他的臆想,而是能夠推測出來的富有邏輯的事實。
鄭說面容扭曲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俯下身來,手掌撐在膝蓋上,保持與冷芳攜平視的狀態。
“冷老師,釣魚最忌諱的就是半途而廢。你才釣了兩三下,餌都沒上鉤,憑什麼抽身就走?水底下的魚可被你釣得恨不得蹦到鉤上,你一走了之,也太無情了。”
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釣了就想走,當不存在?我告訴你,不可能!”
冷芳攜:“……”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預料,在他設想裡,鄭說要麼大發雷霆,要麼平靜地忍下憤怒,繼而對他施展報復。無論哪一種,都不是眼前的情況。
偏執,糾纏,不肯放手。
冷芳攜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實在不明白受到這樣的羞辱,鄭說為什麼還能忍下去,為什麼還沒改變對他的情感。
將最終要達成的宏偉目標切分為無數階段性的計劃,再從小到大,從簡到繁地完成它們,最終水到渠成地實現目標。
一直以來,冷芳攜都很喜歡這樣的狀態。
說清楚後,他該想辦法離開鄭說,繼續推進計劃。但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
煩躁的情緒纏繞心房,與躁動期來臨前劇烈起伏的情緒混在一起,攪得人心煩意亂。
五指數次合攏又伸開,冷芳攜明白自己情緒失衡,竭力想要忍耐住,恢復平靜,然而被激素引導的情緒卻不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