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度社恐(二)(第1/9 頁)
鄧玠震驚地站在原地。
他覺著自己的三觀在這麼一瞬間被完全打碎、破裂, 重塑了一遍。
但鄧玠卻沒有絲毫重獲新生的感覺,僵直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梁衍。
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這位大哥。
愣神間, 梁衍已經緩步走到他的面前。
鄧玠看到梁衍脖子上印著可疑的抓痕。
刮破了皮, 三道,挺整齊。
鄧玠是流連花叢的老手,當然也知道這抓痕意味著什麼。
在強烈的羞恥、畏懼、不安、憤怒中, 鄧玠竟然還有點不合時宜的羨慕。
他大哥得用了多大的力氣, 才會被那麼瘦弱的女孩抓成這個樣子?
就舒瑤那樣的小體型, 能經得起梁衍折騰麼?
假如大哥看上舒瑤的話, 那他這些天做的那些蠢事——
這個念頭短暫地一閃而過, 鄧玠驟然想起自己剛才說到的那些話,冷汗沾透了衣服, 驚懼地看著梁衍:“大哥……”
梁衍很冷靜,不急不躁。
旁側的林特助遞上一副手套, 鄧玠認出來,一般是打槍的時候使用。
鄧玠嘗試著轉移話題:“大哥,您今天想去射擊場?”
也不對啊, 這個城市沒有戶外射擊場啊。
梁衍喜好槍支,如今全國最大的射擊場就是西京的那一個,梁衍是常客。
鄧玠沒有那個天賦,跟著梁衍去了兩次,覺著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之後就再沒去。
他知道梁衍槍法很準, 不亞於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
不過鄧玠不明白為什麼梁衍如此執著地進行著槍支的練習。
梁衍戴好手套, 示意他去套房中配備的小書房:“去那邊說話。”
鄧玠觀察他表情, 並沒有什麼異樣, 於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甫一進門,鄧玠立刻道歉:“大哥,我真不知道舒瑤她——”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梁衍一腳重重踹在胸口。
猝不及防受這麼一下,鄧玠狼狽往後倒,碰翻了後面的小方桌以及上面的花瓶,饒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仍舊發出沉悶的聲音。花瓶碎裂成片,裡面插著的鳶尾花折斷了莖,水浸溼了地毯。而鄧玠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正好按在碎片之上,碎裂的瓷片扎入血肉,劇烈的疼痛感令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更疼的還是梁衍的那一腳,鄧玠感覺自己胸骨都要斷了,額頭往下落著冷汗,抽著冷氣。
旁邊鄧玠的助理快要被嚇傻了,她哪裡見識過這樣近乎暴戾的場面,站在門旁,手指不停發抖,被林特助“委婉”地請出去,順帶關上門。
房門一關,偌大的房間之中,頓時只剩梁衍與鄧玠兩人。
鄧玠仍舊沒有弄清楚目前的狀況,滿手的血,剛剛掙扎著站起來,梁衍伸手,掐著他的脖子,硬生生地把鄧玠按到窗戶旁邊——
窗戶大開,鄧玠的半邊身體都露在外面,涼風和失重感令他驚恐萬分。咽喉被梁衍掐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睛因恐懼而充血發紅。
鄧玠沒見過樑衍這幅模樣。
鄧玠對這個表哥由衷的懼怕。
梁衍小時候並不這樣,他待誰都很好,溫和有禮;但梁衍剛讀初中時,出了場意外——被梁父生意上的對手派人劫持,兩天後才被救了回來,從那之後,梁衍的性格就產生微妙變化。
因長時間呼吸不到氧氣,咽喉處的巨痛更是令鄧玠感到窒息,他想要掰開梁衍的手,然而徒勞無功。
梁衍常年健身鍛鍊,體質本就比他好上千百倍;再加上身高壓制,鄧玠毫無反抗能力。
簡直就是蚍蜉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