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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天氣,尋常的日子,卻又是不尋常的,因為這之後要發生的事。
陡然,馬車嘩啦一聲劇烈地震動一下,停了下來。
緊接著是一聲大喝,“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我正昏昏欲睡,被這突然之間的變化驚醒。這個,好像是打劫的專用語哦?我們遇上打劫了?!
我慌忙撩起窗簾,往外瞧去。
只見十幾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人站在道上,將馬車圍了起來。說話的是站在馬車前的一個手握柴刀的大漢。
這些人應該並不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山賊,想來應該是黃泛區歉收苦於度日的災民吧?一個個衣不蔽體的,除了打首一人握的是柴刀,其他人拿的多是鋤頭、鐵鍬,更有人拿的只是木棒而已。
心中有了底,這些人應當只是求取錢財,並不欲傷及路人性命。於是輕聲安撫了團團,下了車來。
“各位鄉親,小婦人回孃家省親路過此處,身上所帶銀兩並不多,這是身上所有,還請各位納收之後,放我等過去。”我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掏出銀票和碎銀,遞給他。臨行前,楚沿年塞給我三千兩銀票,一千兩我藏到了團團內衣兜裡,手上是一路花剩的一千多兩。
那大漢似乎沒想到我這麼爽快,猶豫起來,和身旁人交頭接耳起來。
過了一陣,他出聲道,“還有珠寶首飾。”
“好的。”我從路旁摘下一根荊條,褪去外皮,掰成一截,插到頭上,換下了頭上的髮簪。又取下手上的玉鐲,一併遞了過去。
“就這麼點?”他皺皺眉。
無奈地笑笑,我向來不太喜歡身上過多飾物,所以真的只有這麼點,這也是為什麼開始只給銀兩,沒有給首飾的原因。身上確實還有兩截斷了的玉簪和一塊玉佩,然而前者是紀念,後者是信物,這些都是不能給他們的。
那大漢轉了轉眼球,喝道,“那馬車裡還有什麼人?”
我撩起車簾子,說,“裡面只有我孩兒,別無他人。”
“那個金項圈,拿過來。”旁邊有一個人眼很尖。
我進到車裡,柔聲哄團團,這是去年生日楚沿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很喜歡,所以一直戴著,現在要給人,他急得眼圈都紅了。
不過,最終還是取了下來,交了過去。
“還有衣服。”又有一個人說話了。
衣服也要?我暗翻白眼,卻也無奈地拆開包袱,將衣衫取出,與書本和其他一些雜物分開打包,交了。
“好罷,你們走吧,不過馬車要留下。另外,記得不準報官!否則……”那大漢在頸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雙目放著兇光。
我無奈地背上剩下的東西,拉著團團下了車,和兩個車伕步行離開。
少了銀子,沒了換洗衣裳和首飾都沒什麼。然而沒了馬車卻是很悽慘的,主要是因為這一段是山路,還沒上官道,人跡稀少,尋不到幫助,而步行速度又太慢,天黑之前我們趕不到預計的城鎮,只好露宿山野。
夜晚悄然來臨,一彎新月爬上樹梢,散發著慘淡的白色光芒。
我們停了下來,尋了棵大樹,在下面落腳。
拾來些枯枝,燃起了篝火,我們四人圍坐在火堆旁,啃乾糧。
夜漸深,我們另外再點起兩堆篝火,燃了一陣子,又將其熄滅,清掃乾淨,做了床鋪。
用包袱做了枕頭,我抱著團團躺下。這秋天的夜晚還是很涼的,然而身下散發出的絲絲溫暖緩和了許多那寒冷。
團團今天走地這許久,已是累極,倒頭就睡著了,我卻睜著雙眼怎麼也睡不著。
林子裡異常寂靜,偶然間傳來幾聲遙遠的鳥叫,給這靜謐的夜色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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