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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十三爺腿上的腐肉清理乾淨,上了藥膏,裹上紗布。
出了房門,楚沿年拉我到一旁,小聲問道,“那人你認識?是什麼身份?”
聽他問及,我才醒悟過來,我現下是在逃之人,遇見十三爺無疑是對我目前身份極大的威脅,於是惴惴地回答道,“那人是當今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楚沿年面上一凜。
我輕輕點頭。
楚沿年雙眉緊鎖,陷入思索。
許久,他才開口,“這蘇州,只怕是你再藏不下去了。何兄現在在天津港與洋人洽談買賣,或者,我送你去那吧。只是,那裡離京城又有些過近,恐不太安全。”
天津?也好啊,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不是麼?我當即同意,“好,我去天津。”
楚沿年哀傷地看著我,幽黑瞳仁暗如沉沉暮靄。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我也不禁難過起來,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不用擔心,這又不是我第一次落跑。”
然而他眼底的哀傷更重了。
一陣寒風襲來,紛紛揚揚落下許多黃葉,鋪滿了一地。
心下暗歎,又是秋天。
第二日清晨,楚沿年就備好了一輛馬車,還挑選了兩個身強力壯的護院為我們駕車。
和大花、小花、醜醜告別,說我們出外遊醫去了,也許要三五年才會回來。
他們都很不捨,馬車已經行出很遠,他們仍然站在院門前望著。
楚沿年則是一路送我們直至上了官道。
分別之際,他凝視著我,眼神複雜看不清楚,“其實,你也可以不走的。”
我靜靜想了一會。是的,我可以不走,他可以把十三爺帶走,編造一個故事哄騙他,就說他被村民救起,直接送去了他家醫鋪。想來十三爺也並不會懷疑。只是,我依舊擔心,擔心萬一他若是為了道謝要尋那些村民,只怕謊言就包不住了。當然,那些村民也可以被買通,陪著一起說謊。可是,我卻不想楚沿年為此擔起更多的罪責,他實在已為我做了許多了……
於是,我笑著對他說,“還是走了比較安全點。”
楚沿年聽到我的回答,面上浮上一抹極淡的笑,模糊而飄渺。
“謝謝你,我們走了。”我對他說。
“嗯。”他低聲應道。
車輪徐徐滾動,我探出頭,向他招手,“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隻身站立在秋風土塵之中,雪白長袍翻動,顯得愈發純淨,卻又格外傷感,一如他此刻的笑容。
這一路比之上一次辛苦許多。
所謂官道,其實就是土路。又是秋天,黃沙漫天,饒是坐在馬車裡,我猶覺得渾身沾滿了那細小的黃土。
道路不平坦,馬車又行地極為顛簸。我天天暈車,於是日日懷念當年高無庸給我那瓶子暈車丸。
我們白天行走,夜晚投棧,再加上車速快了我越發難受,所以走地極慢。耗了兩個月,才過了黃河。
不過一路倒是領會了不少沿途各地的風土人情,給這苦悶的落跑生涯增添了許多樂趣。團團也很開心,每到一處,都玩地不亦樂乎。
只是,我時常想起十三爺的傷,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呢?記得楚沿年和我說,腐毒浸水,毒性更劇,已然入骨,無法根治,一不小心那一雙腿恐怕還會廢掉,現在只能盡力而為。希望他能好起來。
有時也會想,十三爺有沒有被瞞過去呢?我的事,有沒有暴露呢?有沒有引起他的疑心呢?楚沿年會不會被牽連呢?
也頭疼自己的處境,以後我都要帶著團團這樣四處流竄麼?這對小孩子成長沒有好處的……
越想越頭疼,只好選擇先放一放,等安頓以後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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