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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落,宛如舞臺幕布冉冉升起。哈根聽見幾名警察相繼高聲呼喊。只見空中有兩名男子串在一起,猶如垂掛於後視鏡的裝飾品,下方那人高舉手臂,彷彿揮手慶祝勝利,上方那人雙臂垂直張開,像是被橫向釘在十字架上。兩人動也不動,頭部下垂,在夜空中緩緩旋轉。
哈根透過望遠鏡,看見拉住哈利的是他左手的手銬,手銬銬在玻璃跳臺內的欄杆上。
“太驚人了。”哈根又說了一次。
哈利恢復意識時,蹲在他身旁的正巧就是失蹤組的年輕警官托馬斯·海勒。四名警察將哈利和馬地亞拉上了玻璃跳臺。多年後,托馬斯依然很喜歡再三述說這位聲名狼藉的警監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個反應。
“他眼睛睜得大大地,問說馬地亞是不是還活著!好像很怕那傢伙死了一樣,好像天底下最糟糕的莫過於這件事了。我回答說馬地亞還活著,正要被送上救護車,他大叫說趕快抽掉馬地亞身上的鞋帶和皮帶,絕對不可以讓他自殺。你們聽說過這種事嗎?居然會有人這麼關心一個想殺死他前女友的人。”
37 爸爸
第二十二日
尤納斯似乎聽見金屬風鈴的叮叮聲,但仍繼續睡。他又聽見嗚咽聲,這才張開眼睛。有人在房間裡,是爸爸,爸爸就坐在他的床沿。
那嗚咽聲是爸爸在哭泣。
尤納斯在床上坐了起來,將手放在父親肩膀上,感覺父親正在發抖。真奇怪,他從來沒注意過父親的肩膀這麼窄小。
“他們……他們找到她了,”他啜泣道,“媽媽……”
“我知道,”尤納斯說,“我夢到了。”
父親轉過頭來,滿臉詫異。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了進來,尤納斯看見淚水滑落父親臉頰。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爸。”他說。
父親張開了口,一次,兩次,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父親張開雙臂,抱住尤納斯,將他拉近了些,緊緊抱住。尤納斯將頭靠在父親脖子上,感覺溫熱的眼淚沾溼頭頂。
“你知道嗎,尤納斯?”父親邊落淚邊輕聲說,“我好愛你,你是我最親愛的家人,你是我的孩子,你聽見了嗎?你是我的孩子,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孩子。我們會想出辦法的,對不對?你說呢?”
“會的,爸,”尤納斯輕聲說,“我們會想出辦法的。”
38 天鵝
二〇〇四年十二月
十二月,醫院窗外的褐色土地在鋼灰色天空下光禿一片。上了雪鏈的輪胎嘎吱嘎吱輾過高速公路的乾燥柏油路面,匆匆穿越天橋的行人翻起衣領,神色漠然。醫院牆內的一群人聚在一起,病房桌上佇立的兩根蠟燭象徵著“將臨期第二主日”。
哈利在門口停下腳步。奧納坐在床上,顯然剛講了句俏皮話,鑑識中心主任貝雅特仍大笑不已。貝雅特大腿上坐著一個臉頰紅通通的寶寶,他嘴巴張開,大眼圓睜,看著哈利。
“我的朋友!”奧納高聲說,看見了門口的哈利。
哈利走進門,抱了抱貝雅特,向奧納伸出了手。
“你的氣色看起來比上次好很多。”哈利說。
“他們說聖誕節之前我就能出院了,”奧納說,翻過哈利的手,“真是慘烈,怎麼樣?”
哈利讓奧納仔細觀看他的手:“中指被切下來,救不回來了。醫生把食指的肌腱縫了起來,神經末梢一個月會生長一毫米,試著跟另一頭連線起來,可是醫生說有一邊會永久癱瘓。”
“代價很高。”
“並不會,”哈利說,“微不足道。”
奧納點點頭。
“開庭時間公佈了嗎?”貝雅特說,站了起來,將寶寶放進手提式嬰兒床。
“還沒。”哈利說,看著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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