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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藥香攜著他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不知是因為壓迫感還是畏懼,她的心忽然急跳如鼓。
下意識的抬起頭,正觸上他幽怨的眼眸,宋嫻知道此時解釋無用,便索性認錯:“是奴婢懶怠了,誤了時辰,請殿下責罰。”
握在她腕子上的那隻手又緊了緊,捏得她生疼。
李容褀的語調卻轉為諷刺:“怎麼,連解釋都懶得解釋,還是不好解釋?”
他說著,眸子裡的怨氣又加重了幾分。
大概是在外面遇上了什麼事,故而心情本來就不好吧。
宋嫻這樣想著,只是垂下眼簾,由他怎樣說都好,累了一天一夜,早沒有力氣還嘴。
對於她這反應,李容褀當她是故意避開他的目光,在她未看見時,眉宇已然深蹙如隆川。
“我瞧你並不是懶怠,只怕是去會你那園子外頭的相好了吧?”他的聲音忽然陰沉下來,幽幽的說著。
這話是怎麼說的?
宋嫻不由的一愣,忽然明白過來,難道昨日和阿清、青玄說話被他瞧見了不成?
李容褀見她只是微怔,仍舊未曾辯駁,似乎氣得不輕,胸口的起伏都劇烈起來,卻終於鬆開她的手腕,狀若嫌棄的將她推開,說話的語調裡似添了幾分落寞:“你要與誰好,是你的事,可若是因此壞了規矩,自有你的苦頭吃。”
別的也都能忍,可這名節上的事情卻不是小事。
宋嫻終於不再閃躲,看向李容褀道:“殿下說什麼呢?就算是奴婢,可也有自己的人格尊嚴,即便服侍了你,也不是因為這樣就能隨你侮辱踐踏,你身為主子才更應該謹言慎行,這般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別人身上,你當真負得起這個責?”
好,很好。
她自己犯了錯竟然還敢教訓他!還敢反過來叫他負責!他該負什麼責,又不是他同她相好了!
李容褀竟一時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袖擺下的手攥緊了滾著錦邊的料子而後握成拳,可迎著他看來的那雙眸子卻不知何時盈滿了晶瑩,倒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兩人便這般對峙了許久。
宋嫻說了方才那一番話,心裡漸漸平緩下來,忖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只得自覺讓步。
她低頭輕嘆了一聲,又上前去繼續為李容褀更衣。
這次李容褀倒沒有再阻止她,只是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在他身前忙碌時,無意間注意到她的腕子,竟在方才一握之下落下青痕。
宋嫻自己倒不覺得,也不知道他凝視著那一處,看了許久。
李容褀眸子裡的怨毒略散了些,眉宇間卻還是緊蹙著。
等到她將他身上那先繁瑣的飾物和衣袍依次解下來,替他穿上鬆散的衫袍,一切整理妥當,將要離了他的時候,李容褀下意識的又要伸手去握她的腕子,可才抬起手來,卻又頓住。
他最終只是以聲音令她頓足:“橫豎誤了時辰是你犯了過錯,今日晚膳且不必用了,去書房抄寫經書吧,直到本公子滿意為止。”
得了這最終的裁決,宋嫻倒也不反抗,只欠身領了命,便退了下去。
服侍完李容褀,她果真去到書房中,就著桌機上的筆墨抄寫起來。
方才在房裡,她撐著堅強,就是不肯在李容褀面前服軟,可眼下真面對這厚厚的一沓經書,她卻禁不住委屈起來。
昨夜原就一整夜沒睡,方才不過眯了片刻,現下這一晚多半也是睡不成了。
累也就罷了,她打從昨天傍晚吃了些阿清他們送來的點心,一直到現在都再沒吃過東西,餓了一天,到現在已然是前胸貼著後背。
加之做了許久的繡工,她現在一提筆寫字就雙眼發花,握筆的手也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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