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捨得一身剮(第2/4 頁)
但要證明太監強姦,就要大費周章。
但劉青吾從喬增德這次的試探中,又明白了一件事。
對喬增德這種已經非常熟悉學術論文製作的人來說,他的腦力實際上已經枯竭。喬增德之所以會活在他那一腦子的糞坑裡,是因為他不再擁有自我更新的能力。瀛洲國的導師--博士機制,卻讓他可以藉助“指導”的名義,理直氣壯地從年輕人的關注點上獲取論文寫作的點子。喬增德無法正大光明地搶佔學生的論文,但是年輕人身上的創造力又讓他感到一種難以承認的危機和嫉妒。對喬增德這種極端自我中心而又狂妄自負的人來說,不要說向年輕人學習,年輕人會說話這件事本身對他來說就是冒犯。年輕的女學生,不僅會說話,而且竟然不說他想聽的話,那簡直大逆不道。
學生需要積累很長時間才能形成論文,但喬增德可以搶先製作出論文,並且可以藉助他已經建立的關係網迅速發表。
學生寫作過程非常困難,發表就更困難。在瀛洲國期刊論文發表機制中,沒有導師推薦,沒有導師一作署名,在讀博士生幾乎沒有任何可能在像樣的期刊上發表文章。
喬增德更壞的地方在於,他不僅要提前搶佔學生思考和積累的成果,還要在學生慢慢上道的時候給予重擊,讓學生再另起爐灶。這樣,他就能保證學生總是徘徊在起點,始終不能有任何處於完成狀態的成果。
沒有成果,他就可以義正辭嚴地藉著指導論文的名義打擊學生。畢竟,學生沒有成果,這是事實。只要把學生永遠排除在學術體制以外,學生就永遠沒有機會看透他的把戲。
學生的研究好比剛剛破土的種子,在即將見到陽光的時候需要呵護,細水長流地滋育。喬增德深知這一點。
作為導師,喬增德可以以正大光明的名義,檢視種子破土的成長狀況,但一見種子成長良好,他就可以搬來巨石,澆以洪水,美名曰“考驗”“激勵”“嚴格要求”,在種子被置於黑暗中掙扎的時候,搶走種子的能量據為己有,任種子自生自滅。
種子死亡,那最好。一切悄無聲息,連手都不必洗。能量移植到自己的盆裡,很快就成了自己的孕育,喬增德最喜歡這種方式。
如果這是粒異常頑強的種子,她從石縫裡破石而出,那反而是洪水灌溉有功,喬增德更可以堂而皇之地炫耀成自己的功勞,並且,可以藉助發表的名義,署上一作不說,學生還要對他千恩萬謝。
文字的匱乏在於無論如何表達,都無法直觀呈現一個人的歹毒,無法清晰地描述權力場湧動的暗流。
喬增德的嘲笑裡有貶低,有蔑視,有緊張,有驚訝,有戒備,有欲做賊的興奮,有試探,有想斬草除根的恨意,有好奇,也有欣賞。
劉青吾沒有回答。她要看看,這位教授和他的妻子孫平堯,會不會也有一點“尷尬”的樣子。人只要還能感覺尷尬,就說明他還有羞恥之心,人如果連羞恥之心都沒有了,那這個人就沒有底線。
喬增德見劉青吾不說話,迅速切換到另一個自己擅長的話題。讓自己保持在優越的安全高地上,這樣就可以永遠佔據指責他人的位置。
喬增德瞥瞥學校甬道上絡繹不絕地行人,更加興奮,如同一個暴露狂,既怕被人發現叫嚷起來,又怕別人根本沒有注意而浪費了一場表演。
劉青吾想起喬增德對徐君銘的咒罵。當眾行刑才能顯示自己的威權,越是顯示一種威權,喬增德也就越能感受權力所帶來的快感。
他又恢復了滔滔不絕:“咹,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讀什麼文學,文學向來都是富裕人家提高修養的高階匹配,窮人家就去讀商科、醫生,那多賺錢,最煩你們這種犯文藝病的女博士,讀文學,那得夜以繼日地下苦功,辛辛苦苦拿個專案,幾萬塊錢,不像理工科,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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