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掘墳墓(第1/4 頁)
瀛京藝科大學人事調整,喬增德不再擔任院長,成了瀛京藝科大學圖書館館長。
按照道理來說,重點大學的圖書館館長也是一個重要崗位。因為,一個大學學科發展、師生科研學習等需要的書籍皆在圖書館。可以說,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須得懂教育、懂管理和科學的情報學知識。
如果潛心學術,圖書館無疑還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喬增德上任一個月,先把圖書館裡裡外外能撈油水的地方查個遍,進什麼書有回扣,什麼書是孤本珍品,什麼地方修修建建能順點工程款,大了不敢弄,一桶水一支筆也不嫌棄。
藝科大學不是搞學問的地方,自然也沒有什麼鎮館之寶,就算有,往屆的館長也早就吃乾抹淨了,還能給誰留一丁半點?
喬增德細細查賬,挨個工作人員問話,一邊查一邊在心裡罵:“媽的個老張,什麼都不給我留!”
不過好歹,他獨佔了間辦公室,喬增德心下大安,跨步癱坐在新辦公室新高頭大椅子,腳愉快地踩起了縫紉機。
他一邊顛著腳,腦子裡一邊打著算盤。圖書館嘛,可以上幾臺印表機,這誰也說不出什麼,方便師生影印資料嘛,多麼堂堂正正的理由,嘿,我也是這師生中的一員。
搞教學科研,自己一年光是買紙買墨三千兩千可不夠花,喬館長算著,當然這錢他從來沒自己花過。辦公室無限供應,還有專人伺候他的印表機,但是如果是專案經費,那就得琢磨琢磨了。
省級專案、國家專案、教育部專案,哪個專案的資料費也得是萬起步。
“資料費”那可真是個好名目。喬增德不禁得意起來。
他給女兒喬其往納加登寄包裹的快遞費都是資料費呢,包裹裡都是學生送的各種特產、名茶、酒。喬增德非常得意。跨國快遞費那得多少啊,但他寄起來從不用擔心重量問題。
每次他都是趁著傍晚快下班的時候或者清晨還沒有太多人上班的時候,和孫平堯一起分批把這些東西拿回家,然後找最隱蔽的郵局“自己人”郵寄。來瀛京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注意到。
“過日子能不精打細算嗎?”喬增德忍不住跟劉青吾炫耀。
劉青吾默默罵一句“蠢貨”,惦記著兩個小時被浪費的時間,心裡頗感著急。喬增德又在耍什麼花樣呢?
“我當年在朝北,我就是生產隊隊長,那賬他們看都不會看,嘿嘿,每年分的糧食,別的家哎呀都不夠吃還在等靠要,我家頓頓有餘糧。這就是窮人思維。美國有個電影,叫《窮爸爸富爸爸》,咹,孩子也願意要富爸爸,道德就是講給窮人聽的,嘿,也就窮人才受道德約束,越有道德越窮,咹,窮人不投資光支出,富人利滾利,做著夢錢就來了。有了資本,資本來生錢,什麼是資本?咹,我是‘二級教授’,這就是錢,寫寫專著,以前還編自考教材,嘿嘿,那都是糊弄社會渣滓,那來錢倒是快,嘿嘿,北東師大那時候的教授都這麼幹,掙發了。當教授一個月幾個錢啊,窮人思維就想象不到。我就是純潔的大白兔啊!我的天吶!這樣多慢啊,什麼自考也玩夠了,乾脆賣賣考研題,那一下可頂幾年工資呢,咹,一個碩士研究生名額,那得排隊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哎呀,要不說,瀛洲國還是得靠教育發財。明碼標價,招標,十萬,不行,他十二萬,都是這幫教授,咹,窮人知道什麼呀,還苦哈哈地學呢?嘿嘿嘿,要不說你們窮人活該呢!”
劉青吾心裡響起問號,喬增德只有一個女兒,他和孫平堯這樣的雙職工,為什麼會如此缺錢?
喬增德不只是在罵學生“窮”,他也在罵他自己。
但劉青吾不說話。她任何表情都沒有。這是她跟著這位喬增德教授讀博士的快三年裡練就的本領,無論這位教授說什麼,一個字都不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