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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左藍一是一句實話沒說。極盡糊弄之能事,一頓忽悠。
記者心滿意足地走了。
瘸子那邊一直就沒搭話,在埋頭研究榮耀者公爵的陣容。記者一走,他抬起頭。
開口說:「這次是逃生賽制。也是荒星地圖,但不是資格證考試那種,僅僅是兩隊在荒星互相攻擊的求生賽制。而是地圖內會存在攻擊參賽者的逃生賽制。」
「我們會遭受地圖和對手的雙重攻擊。」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遲疑,「榮耀者公爵的打法暴戾,打得不僅兇,而且髒。」
瘸子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現在賽場的規則,已經被調香協會玩得剩不下什麼規矩了。
貴族可以幹預賽制劇情,更可以像這次半決賽一樣,幹預對戰隊伍的匹配。直接分了一個榮耀者公爵給天水碧。
雖然左藍一是被一個極其看重規則的人養起來的,但左藍一可不是什麼遵守規矩的人。
你們能玩,我們憑什麼不能玩?不僅要玩,還要玩得大。
所以上一次劇情賽制的劇情,在他和張鹿和的合謀下,直接就爆出了莫特家族的秘辛。
那其中如果沒有張鹿和這個貴族在調香協會的努力,也不會直接在賽場上把莫特打成措手不及。
所以上一場的劇情模式,對於天水碧來說基本是開卷考。
掌舵人沒有費力氣,領航員更是從頭到尾沒出手,全程只是調香師之間的對弈。
而這次,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天水碧不該對上榮耀者公爵。對上了,人們也覺得天水碧全隊做定了犧牲品。
「做好準備。」
左藍一語氣多多少少帶了些沉重。
「莫特和文遠巍這次勾結起來,是難啃的骨頭。但打贏了這場,莫特手裡就沒牌了。」
之後也就該輪到左藍一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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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半決賽,賽場更大。觀賽席也是升到了整整二十層,密密麻麻黑壓壓的坐滿了人。
坐在評委席第一排、解說身邊的人,就是路德維希。
他聽見解說介紹他時候全場的尖叫聲,扯出點笑,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遠處即將出場的榮耀者公爵隊伍,心裡壓下去幾分複雜。
他身上雖說有貴族養出來的天真,但貴族也養育了他的手段城府。
文遠巍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文遠巍和他背後站著的人的目的。
誰都知道他是左藍一的逆鱗,正如左藍一是他的軟肋。
路德維希知道這場比賽絕對不會輕鬆。
可更不輕鬆的是,他已決定,比賽結束……就去見左藍一。
規勸也好,告誡也罷,他必須去見他。
路德維希本以為左藍一五年過去,起碼會低調一些。
好傢夥,這男孩更囂張跋扈了。
五年前,他還只是賽場上滿滿戾氣,生活裡還願意裝出文質彬彬、優雅貴氣的樣子。還願意做出一副好學生的做派。
五年後呢,整個人眼神都不對勁了。深處的狠戾赤裸於面板表面,要灼傷任何靠近他的人。
他該勸勸他。路德維希這麼對自己說。
路德維希這兩個月,將左藍一比賽的全息影片都一幀一幀看了,但真正的見面還是叫他無所適從。
賽場外擦肩而過的時候,路德維希甚至沒有膽量去看那孩子一眼。
他長高長開了很多,肩寬腰窄,一頭黑髮垂在鬢角處,隱隱遮住露出兇光的眼睛。
這樣的左藍一叫他覺得陌生。
路德維希印象裡的左藍一,還是一身校服,手裡拿著書,笑著一口一個「老師」的好孩子。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