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2 頁)
許久看了一眼照片上老邢頭手指下留的「s」字母,那是一個比字母更瘦長的「s」,許久總覺得老邢頭在他面前畫過這個「s」,他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手裡拳頭縫裡的指甲摳得掌心生疼:「有人換掉了他的高血壓藥……老頭到底得罪誰了?」
趙毅:「我們核對過護理院裡所有的老人和護工包括管理人員,姓氏裡帶s的有9個人,其中6個是70歲以上的老人,查過了,都說這幾個人跟老邢平時沒什麼過節,而且派藥這種事應該過不了這幾個老人的手。另外三個,其中兩個是護工,但不負責老邢的起居,一個是管理人員,平時幾乎不在居住區,都是女性,也都單獨詢問過,既沒作案動機也沒任何可疑的線索。」
陸知遙洗漱完啃著雞蛋灌餅坐下來拿起照片看了一眼,說:「老邢這個年紀,又是這麼玄乎一個人,寫個英文字母不合常理,有這個留線索的時間為什麼不留個姓氏之類的。」
許久忽然從陸知遙手裡抽走照片,手勁將照片捏得一半褶皺地變了形:「不是字母,難道是符號?」
許久忽然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很多事情猛地砸向他的腦中,像是無數條線繩將一點一滴的線索串聯起來唰唰地被扔進那個「s」符號中。
許久抓起一支筆在照片上的s外面,畫了一個圈。
趙毅湊過去看了一眼:「老大,這什麼東西啊?」
「太極!」
趙毅瞪大了眼睛:「太極……是什麼?」
許久腦中,在護理院樓道口,記憶里居高臨下的視線,老邢頭舉著掃把柄的身影赫然而生,用掃帚在大竹匾中的毛豆粒兒裡,瀟灑地劃了一個淺淺的s,隨即在這個s的兩個彎處輕描淡寫地綴上兩個點。
這個生於毛豆粒兒空隙中的「s」跟許久手中照片裡的「s」忽而合二為一。
「陽生於陰,陰生於陽——就是這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難道是在告訴我……」許久腦中再次想起前晚找到的輕水職院裡曹琳的校友名字。
他猛地站起來:「這是老邢曾經逗那四個老太太時說過的話,當時被我聽到了。老邢之所以不留任何姓名的線索,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害他的人極有可能是最早發現他暈倒的人,無論他留什麼都有可能被抹掉,他昏迷前清醒的意識大概也只有一瞬間,他唯獨留下這個似有若無的『s』混淆視聽,才有可能不被抹去,那個時間點所有老人都應該不會四處串門,那老邢提防的,只有可能是那棟樓裡巡夜的護工!也只有護工才有可能悄無聲息換掉老邢的藥,極有可能老邢發現自己狀況不對時,想起了這個護工曾經做過什麼讓他起疑的事,情急之下,他想留下些什麼證據指引我們找到那個人。」
趙毅被許久說得一頭霧水:「這,到底是在暗示什麼啊?」
許久心頭看著那個太極符號:「老邢證實了我的猜測。」他忽然轉頭問陸知遙:「你有沒有覺得,每次見到小月,除了看不見臉以外,總有個地方是遮住的。」
陸知遙皺著眉在大腦裡仔細摸索著見到小月的每一個細節:「第一次我見到她是在南柯,她的面具被薄紗遮到肩膀,在『臉色』我們見到她時,不僅戴著面具,還穿著高領毛衣。」
許久忽然看向陸知遙:「我一直覺得在調查沈璃這件案子時,我像是被一個隨時在身邊的人監視一樣。知遙,你還記得我們當時第二次去輕水時,就是遇到門縫塞卡片的那次,是從哪裡出發的?」
陸知遙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我們是在你媽房間接到趙毅電話,然後直接去了輕水!」
許久點點頭,他記得那天在南柯的露臺上拒絕陸知遙後,也是在許冬梅的房間裡接到了趙毅找到王蘭娣的電話。
能做到這些的,只有一個人。
許久再次將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