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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明妮可聽不得人家那麼難聽的話。她……”
“那我們就去跟她談談吧,”我說完就領頭穿過了大街。到了他們那幢樓的大門口,他先走一步,上了一段樓梯,過了一條黑魆魆的過道,來到一扇門前,在足有二三十枚的一串鑰匙裡找出一枚,開了門。
明妮·赫爾希從臥房裡走了出來,身上穿一件和服式的粉紅晨衣,衣邊上鑲的是黃色的鴕鳥羽毛,看去卻像枯萎的小株鳳尾草。她踏進起坐間,一看見我,兩隻眼睛一下子睜得好大。
“犀牛”說:“你認識這位先生的,明妮。”
明妮說:“嗯——對。”
我說:“你真不應該把萊格特家的活兒就這樣辭掉。誰也沒有疑心你跟鑽石失竊案有什麼牽連呀。萊格特小姐又到這兒幹什麼來了?”
“這兒沒有什麼萊格特小姐來過,”她對我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我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出去。”
“喔!你是說萊格特小姐呀,我還當你是說萊格特太太哩。對不起呀。沒錯兒,先生。嘉波莉小姐確實來過。她來看看是不是還勸得動我,想讓我還回他們家去,她可是很瞧得起我的,嘉波莉小姐才瞧得起我呢。”
“你是應該回去才是,”我說。“這樣甩手一走,多沒意思。”
“犀牛”取下嘴裡的雪茄,拿點著的一頭衝姑娘一指。
“你既然拍拍屁股走了,就再也不要回去了,”那深沉的男低音也隨之響起。“你誰的臭錢也用不到去要。”他探手到褲袋裡,使勁拉出厚厚一大沓鈔票,砰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摔,深沉的嗓音又響了起來:“你何必還要去替人家幹什麼活呢?”
他話都是衝著姑娘說的,眼睛卻瞄著我,說完咧開了嘴冷笑,青得發紫的嘴巴里幾顆金牙閃閃發亮。那姑娘不屑地瞅了他一眼,說:“快帶他走,你這個酒糊塗,”然後又回過頭來望著我,那張棕色的臉膛滿面緊張,生怕說的話人家不信。她一副誠誠懇懇的口氣,說道:“‘犀牛’這錢是擲般子贏來的,先生。我要說了假話馬上不得好死!”
“犀牛”說:“我錢從哪兒來,這不幹誰的屁事。反正我是得了這麼筆錢。我總共得了……”他把雪茄在桌子邊上一擱,一把抓起那沓鈔票,拿腳後跟那麼大的大拇指在揩腳墊一般的舌頭上蘸了點唾沫,就一張一張點起鈔票來,點好一張在桌子上放下一張。“二十……三十……八十……一百……一百一十……兩百一十……三百一十……三百三十……三百三十五……四百三十五……五百三十五……五百八十五……六百零五……六百一十……六百二十……七百二十……七百七十……八百二十……八百三十……八百四十……九百四十……九百六十……九百七十……九百七十五……九百九十五……一千零十五……一千零二十……一千一百二……一千一百七。誰想要知道我得了多少錢,可以告訴他就有這麼多—一千一百七十塊。誰想要知道我這錢是哪兒來的,我說不定告訴他,也說不定不告訴他。這都要看我高興不高興了。”
明妮說:“他是在‘樂一天’交誼俱樂部擲骰子贏來的,先生。我要說了假話馬上不得好死。”
“說贏來就算是贏來的吧,”“犀牛”說,還是把嘴咧得大大的,衝著我冷笑。“可假如不是贏來的呢?”
“猜謎我可不在行,”我說。我又勸了明妮幾句,勸她還是回萊格特家去,說完就走了。是明妮在我背後關上了門。我還沒走完過道,就聽見了她的聲音在數落男人,還聽見了“犀牛”的男低音在狂笑,笑得好傲慢。
我在鬧市區一家“貓頭鷹”連鎖雜貨店裡查了電話號簿,發現伯克利地區姓弗里曼德的使用者只有一家,我就撥通了這個號碼,一問伯格太太倒就在這戶人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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