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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遣返回鄉,交給州縣嚴加管束。
十天後,太學將鄧肅開除遣返。臨別的那天,李綱一直把他送到東水門外,執手灑淚而別。
幾番整肅,太學裡的刺頭給收拾得差不多了,當局落得耳根清靜。
古代的昏庸之主,有一個習慣性思維:以為人家不說了,就是問題沒有了;所以他們不怕*弊政能亡國,而只怕人們發牢騷。
高壓之下,太學生們的表現是兩種情況:一種是花天酒地,無心向學,一天到晚去幹謁權貴,為自己畢業後謀個好出路;另一種就是埋頭苦讀,從讀書中尋求解脫。學院當局也抓緊了課程,想以沉重的學業來壓制思想自由。
太學的課程,後來發展到十天一小考,每月一中考,三月一大考。考得你焦頭爛額。當局還出了一些拍皇帝馬屁的題目,比如《喜見黃河清》、《天下太平賦》、《鶴瑞呈祥詩》等,讓學生們寫詩做賦。實質上,考試教育就是精神奴役,學校裡沒命地舉行考試,就是為了磨掉學生們的銳氣……幾年考下來,你就是烈馬也能給馴服了。
這種吹牛文章,李綱不願意做,即便是寫些言不由衷的話,他也感到是恥辱。於是常常一下筆就離題萬里,寫成諷刺文章了。太學官員對李綱的這種不馴服也是大為頭疼,多次討論如何處置這個刺頭:從出身看,這是一個典型的高官子弟,但從言行看,又分明是個異端分子,不向學校當局靠攏,專和鬧事者同氣相求,專看異端的書,專寫異端文章,顯然不堪造就。
有人提議,找個藉口將李綱除籍算了,但大家想想,又抓不到明顯的把柄。討論來討論去,也只有聽之任之。
李綱這位“憤怒青年”,為自己的叛逆行為付出了代價,足足在太學消磨了七年大好時光。到最後,太學當局實在是煩了,恰好李綱這時也中了進士,他們才鬆了口氣,趕緊送神。
跨出學院大門,李綱年紀已經二十九了,即便在今天,這也算是超齡學生了。
消磨了的光陰固然可惜,但這也磨練了他的意志,此後他在仕途上的所作所為,始終都有一個“叛逆太學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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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仕途的上升期因講話而被貶(1)
●在仕途的上升期因講話而被貶
一個人的仕途走得如何,往往由三個因素所決定:一是天分,二是志向,三是性格。在這三樣中,李綱前兩樣都沒有問題,尤其是“治國平天下”的志向,直接導致他後來在歷史舞臺上,演出了一場驚天大戲。
值得一說的是他的性格,他敢說話,不平則鳴。這其實是一種對政治負責的態度。可是古代的皇權統治,容不下認真負責的人。你一認真,皇帝就不免要露出沒穿衣服的窘態來。所以,不僅皇帝喜歡裝聾作啞的人,整個機制也在淘汰著對政治認真的人。
李綱的出身與學歷,足可保他高官厚祿一輩子,他只要不說話,就一切平安。可他的思路是:既然國家高薪養士,就要對得起這份俸祿。看見了國家的弊病而不說,是做臣子的最大不忠。
這種性格,在皇權政治的混沌狀態下,就顯得太清醒了。一般執政的君臣,都喜歡混沌(混沌了才容易做壞事),他們容不下講真話的人。即便在同一利益集團裡,愛講真話的人也往往要被自己的同僚整肅,這就是歷史上“自己人整自己人”現象的根源。因此,李綱的仕途坎坷,也就在預料之中了。
其實,徽宗一開始倒還沒把李綱當外人,對他青睞有加。李綱考中了進士乙科以後,據史料記載,發榜之日,皇帝“顧問再三”,也就是關照了三次,特旨升為甲等。這大概是徽宗有照顧近臣子弟的意思。
緊接著就授予了李綱官職,讓他當了承務郎、鎮江教授。“承務郎”的職務相當於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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