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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珠也不客氣，借過後匆匆跑回家。出來時說：&ldo;知青院裡想吃著好的還挺麻煩，改天請你來我家吃飯。&rdo;

程寶珠並不社恐，她只是有點兒針對性社恐。

合不來的，她不愛說話。比如說……呃，那就好多人了。徐川大哥大嫂，她的幾個哥嫂，包括村子裡的大部分人。

可在對她胃口的人面前，她能夠很活潑很話多。徐川是，程復維是，陳湘也是。她昨兒才跟她說話，就覺得這人能和自己玩一塊兒。

陳湘自然而然地挽住她手臂，跟她吐槽說：&ldo;知青點人太多，吃個東西很麻煩的。我媽給我寄過好多東西，我都沒機會吃。&rdo;

&ldo;為啥?&rdo;

&ldo;因為我們火柴是共用的，有些人小氣些，覺得你做頓飯用了些火柴，就是佔了自己的便宜。一般來說，你做好後得請他們一塊兒吃。但是我請過兩回，別人都沒動靜，我也就不請了……&rdo;

&ldo;哇，是嗎……&rdo;程寶珠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兩人來到第一站，程寶珠婆婆家。

江玉蘭難得看到小兒媳出門，更是難得看到她和人手挽著手一塊兒走。

她不禁抬頭望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ldo;媽今天可冷了，你有沒多穿兩件衣服。&rdo;程寶珠大聲關心問，&ldo;每天得多喝熱水，你上回說腿痠，現在還酸嗎，我給你的藥記得貼。&rdo;

江女士對她不錯，經常給他們家送雞蛋，程寶珠很喜歡她。

怎麼表達喜歡呢?最有效也是最廉價的方式就是關心她，說愛她，誇讚她。

江玉蘭沒碰過程寶珠似的嘴巴這麼甜的人，很快就在程寶珠一聲聲糖衣炮彈中迷失自我，覺得她簡直比自己親閨女還貼心。

&ldo;貼了貼了!&rdo;

江玉蘭趕緊招呼兩人進來，笑眯眯說：&ldo;你那藥膏還真好用，我貼了幾天感覺腿都不再酸。&rdo;

程寶珠：……

她知道，效果其實也沒那麼好。

那藥膏最少得貼上兩個月，其中還得施以針灸，這樣她的老風濕才會徹底好。

如今只貼藥膏，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減少痠痛而已。

江女士作為病人不大合格，但她作為婆婆卻十分夠意思。

先帶著兩人到堂屋，等坐到火爐邊的那一刻程寶珠簡直舒服得發出喟嘆。

江玉蘭好奇：&ldo;有啥事兒得這大冷天解決?&rdo;

程寶珠喝口熱茶，從包裡把本子抽出來：&ldo;做問卷調查呢，媽我問你些問題。&rdo;

&ldo;啥問題?&rdo;

&ldo;關於婦科病的問題。&rdo;

&ldo;啥病?&rdo;

&ldo;……就是女人病。&rdo;

&ldo;嘿!&rdo;江玉蘭驚訝，問題直冒：&ldo;問這個幹啥，問來又給誰，要問什麼問題。&rdo;

程寶珠嚴肅認真說：&ldo;媽你放心，我這是匿名問卷，不會透露你的姓名。我有我的職業操守，以我的職業生涯作為保證，真的。&rdo;

她可是被系統拉著連上三天醫德修養課的人。

江玉蘭：……一套一套的，她沒太聽懂。

程寶珠：沒聽懂就對了，不說得這麼高大上怎麼把你們唬住。